无影背着公主来到他们在汾城的一个据点,是一座老旧的民宅,位置偏远,与其他人家也不粘连,不易被人发现。
她刚把公主安置妥当,没想到大青玫月就跟着过来找上门。
无影堵着门,不给进。
不好,竟被这家伙找到地方,岂不是说明这里不安全了。
玫月似猜到她在想什么,笑了笑,“你放心,除了我暂且没别人知道,李汐今他们不敢乱来。”
无影不信他,“你怎么脱身的,他们呢?”
“山人自有妙计。”他不愿说,趁无影不防备,踢开门就走了进去。
确实没什么可说的,能不费一兵一卒脱身,只能是“有权任性”,他们想拉拢大青国为盟,就不敢轻易得罪他。
门扉合上,发出吱呀的老旧声,在愈来愈大的风中淡去。
过了良久,一百米外的残垣后走出一人,是白可,他已经摘下面具。
因为不放心,他一直没有离开。
白可痴站良久,又想起公主的问题——不知壮士姓甚名谁,家住何方?
那时,他没有回答。
“我叫白可,以尔为家。”
他低下头,复又喃喃,“我叫白可,以尔为家。”双目满是无所归依的茫然。
天界神,人间魂,回不去的才是可怜人。
眸光一利,纵使游魂野鬼,也绝不放过任何一个胆敢欺辱他公主的人!
身影一闪,已消失在原地。
回到住所,李汐今厉声质问,“她为何昏迷?”
“不是昏迷,睡着了而已。”鬼手不痛不痒。
李汐今拍桌而起,“好端端的,会在那种情况下睡着吗?”
鬼手不语。
“我只让你弄瞎她的眼,你究竟耍了什么花招?!”
面对质问,鬼手很淡定,甚至嘲讽,“郡主大人别忘了,我只是你们的帮手,不是你们的走狗,做什么,想做什么,是我的事。我倒要问问,有神阁吹嘘绝情绝爱众苦方甜,郡主大人,你做到几分?为何要怜惜那李福凝?”
“我没怜惜她,我恨她!”李福凝很快否认。
“哦,是吗,那为何知道李福凝险遭凌辱,您会如此愤怒,甚至痛下杀手把对方剁成肉酱?”
李汐今懵,变得慌乱。
鬼手咄咄逼人,“让她八百米跪街,送她进青楼,喂她吃毒药,又不舍得让任何人动她,郡主大人,您心不够狠呐。”
李汐今抱着头,浑沌错乱,连她自己都解释不清为何,“我是恨她,但我从未想过……要毁了她。”
……
怀着“大卸八块阉他子孙万代”的心而来,却只有大火过后的满地狼藉。
那些人喊着,“少爷死了,少爷被烧死了!”
白可转身,老天爷真仁慈,便宜他了。
走在无人的街巷里,风慢慢平静,黑夜无星,周遭的静动越发清晰。
脚步一顿,“出来。”
安静。
从暗处慢慢走出一个人,“瞧瞧,我抓到谁了。”
没有被抓包的窘迫,有清山心情甚好,语调轻快。
白可转身,笃定道,“你跟踪我。”
“这叫白鹤捕蝉青山在后。”有清山不要脸改编道。
白可皱眉,注意到一个东西,“手里拿了什么?”
“这个呀,”他笑了笑,把红绸带举起来,“五花大绑的绑带。”说着,做了一个动作,双手把一截绑带猛的拉直,意味不明看向白可。
个神经病。
“送你一个字。”白可耐心告罄。
“不用太含蓄,我能接受。”
“滚你大爷的滚。”
“……”
有清山摸摸鼻梁,“这个,不能。”
“我警告你,再跟过来,别怪我对你不客气。”白可不想再与他纠缠下去,转身欲走。
“你能跟我走吗?”有清山忽然殷切道。
想想看,霸总的外表傻子的话语,白可直接就无语了,不得不怀疑有金山才是他真正的芯子,现在这个才是伪装。
有清山不在意他的态度,自问自答走近两步,“哦,不能,那我跟你走。”
“站住,”白可抽出剑,剑指眉心,“有清山,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想死在我的剑下,你就再走近一步。”
有清山……虽然很想很想,但也没有迈出去,因为他相信,白可一定不会留情的跟他拼命,彼此间你死我活的血战他是一点也不想看到。
见人终于学乖没有动作,白可才收回剑,转身使出轻功利落而又快速的从屋顶离开。
直到人不见了,有清山才慢慢收回目光,看着手里的“绑带”,无奈笑了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够用上。”
他攥紧红绸带拿出信号弹,声响后,两个侍女很快出现。
“公子!”
有清山恢复冷酷无情脸,一甩袖子,抬脚就走,两个侍女赶紧跟上。
今晚公子单独去办事,她们不被允许跟着,所以不知道公子去做了什么见了什么人,但肯定不简单甚至可能是公子人生中的一件大事,因为路过烟花店的时候,公子竟然让她们去买烟花!而且!是全买完!!
老板被她们砸醒接受横财的时候是懵的,估计以为还在做梦,捧着金子使劲抽自己的脸;她们也是懵的,因为她们认识的公子不是这样的,无心风月只会冷静搞事业,所以,究竟是她们疯了还是公子疯了。
一整个店的烟花排了半条街,巍巍壮观,璀璨的花火在市亮如白昼。
烟花映在眼中,有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