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澈轻笑了一声:“这是自然,毕竟孤已大婚,知晓这大婚的妙处,自然替皇弟着急。”
李翰闻言,面上的笑容僵硬了片刻:“那臣弟就多谢皇兄提醒了。”
正说着,外间传来了吹打声,小德子禀道:“二殿下,喜轿已经快到门前了。”
李翰闻言下意识的看了秦婠一眼,见她仍垂着眼眸,眸中闪过一丝苦涩。
罢了,他到底在期待什么?
李翰深深吸了口气,收回目光,抬脚朝外走去。
男宾那边显然得了消息,陆国公与众人站起身来,看着李澈,只等他朝外走了。
李澈却没有动,只是转眸静静的看着秦婠。
秦婠抬眸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满屋子站起来的男宾女宾,略略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低声道:“咱们是不是该出去观礼了?”
听到咱们两个字,李澈凤眸里的冷色,这才淡去了少许,他看了看自己被她扯住的衣袖,低声问道:“你想去看么?”
秦婠闻言,一脸疑惑的看着他道:“咱们今儿个来,不就是观礼来的么?再者,我还没见过旁的新娘子,没见过旁人成亲呢。”
听得这话,李澈静静的看了她片刻,见她眸中的兴奋与期待不似作假,这才收回目光抬脚道:“走吧。”
秦婠落后他一步,跟着他朝外走去,在心里默默擦了把汗。
若是她刚才一个表现不好,这人醋缸必爆!
而爆了醋缸的李澈,绝对会给她一个深刻的教训。
秦婠和李澈出了大堂来到外间的时候,李翰已经开始踢轿领着盖了喜帕的陆雪下轿,跨过大门朝内走来了。
周遭响起了一片恭贺声,秦婠扯了扯李澈的衣袖,踮起脚尖在他耳旁低声道:“你当初牵着我进门的时候,是个什么心情?”
李澈偏头看了她一眼,低声答道:“不知道。”
他确实不知道,那时候他脑子是空白的,只知道紧紧攥着手中的红绸,然而朝新房内走,根本没有心思去在意旁人的恭贺,更没有心思去探究自己的心情。
秦婠撇了撇嘴,有些不大高兴:“我还以为,你那会儿很高兴呢。”
李澈闻言没有回应,他不想告诉她,他早就在赐婚圣旨颁布之后,早在婚期定下之后,就高兴的两夜不曾入睡,浑身好似使不完的劲儿。
更不想告诉他,大婚那天,他整个人都是紧绷的,除了紧张什么都感受不到。
这个女人已经够嚣张了,已经胆敢当着他的面同旁的男人眉来眼去,若是在告诉了她这些,她怕是真的有恃无恐,而他也怕是真的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这厢李翰已经牵着陆雪朝后院走,秦婠随着李澈一道前往后院观礼。
新房大同小异,无非是家具不同罢了,秦婠看着李翰揭了盖头,看着他在众人的起哄下与陆雪行了合卺礼,然后又面无表情的吃了枣子花生等物。
在吃饺子的时候,他只是咬了半口便放下了,陆雪也只吃了两个。
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李清,不知道何时凑到了秦婠身边,笑着小声道:“说起这合卺礼,当属皇嫂令臣弟印象最为深刻,毕竟皇嫂那日可是将那一盘饺子都给吃了!”
秦婠皱了皱眉:“不能吃的么?我那时一日未曾进食,着实饿坏了。”
听得这话,李清面上笑容更甚:“能吃自是能吃,只是吃多少个饺子,便生多少个孩子,臣弟只是怕累着皇兄与皇嫂罢了。”
其实秦婠心里多少也知道这饺子的寓意,只不过她不甚在意罢了,她那时候确实是饿着了,比起旁人打趣,她宁愿选择吃饱肚子。
李清本以为自己这番话,会让秦婠羞恼,可他却发现,秦婠神色如常一点也没有羞涩模样,不由失望的摇了摇头:“皇嫂的脸皮异于常人,是臣弟输了。”
秦婠没理会他的打趣,转而问道:“我让人给你送去的新品,还有带会员得提成的事情,你同那些姑娘说了没?”
“皇嫂让我办的事情,怎么可能不办好?”
那边李翰与陆雪在众人的起哄下,又合吃了一个枣子,李清叫了一声好,这才接着道:“只是你小瞧了那些姑娘,但凡是个有名号的,看不上你那点银子,也看不上海棠坊的东西,她们用的,同贵女们一般无二。”
秦婠知晓但凡名妓名艺收入都是不菲,杜十娘怒沉百宝箱,便足可见一二。
她开口道:“我也没想着要让那些名艺做我的生意,海棠坊本就是平民用物,总会有看得上的。你且说,反响如何便是。”
李清闻言道:“我只是将东西送了出去,用脸上的,也得用上一段时间,才知好坏,过几日我再去问问。”
说完这话,他又开口道:“海棠坊上新的具体日子定了么?”
“还没。”
那厢合卺礼终于已经结束,男宾们要退出去了。
秦婠抓紧时间对李清道:“我觉得,你若是有空还是得去海棠坊里瞧上一瞧的好,毕竟你是搞销售的,对海棠坊的产品不了解,又如何去售卖?总不能永远指望着你的名号说话。售卖物件,最终看的还是产品,用户反馈也很重要,这都需要你去办,不然,你那几千两银子,岂不是打了水漂。”
李清还真看不上那几千两银子,但他却必须的听秦婠的话。
因为,他就是某人哄媳妇儿的工具,而身为一个工具人,是没有拒绝的权利的。
于是他点了点头道:“我过两日抽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