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婠第三次从凳子上爬了起来,跪在地上道:“臣女在。”
小全子展开圣旨,朗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兴安侯嫡女秦婠,聪慧敏捷,端庄淑睿,敬慎居心,久侍宫闱,性资敏慧,率礼不越。着即册封为长乐县主,赏黄金千两,钦此!”
小全子念完圣旨,周遭众人顿时朗声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秦婠还有些回不过神来,她在长安门前这么一跪,不仅跪出个县主来,还得了黄金千两?
小全子收好圣旨,看着秦婠道:“秦小姐,接旨吧。”
秦婠闻言这才回过神来,抬眸看了一眼马车,这才双手高举,朗声道:“臣女,接旨。”
小全子将圣旨递到了秦婠手中,转眸朝张大人道:“张大人。”
“下官在。”
小全子朝他笑了笑:“太子殿下的想问张大人一声,身为县主,状告朝廷命官,可还要需要坐笞五十,流放千里?”
张大人连忙道:“自是不必。”
小全子点了点头,接着问道:“那此事,可还归刑部管?”
张大人犹豫了一会儿,点了点头:“长乐县主告的是当朝官员,自当归刑部受理。”
小全子闻言又点了点头:“如此,便劳烦张大人回去之后,好好审理此案,待到升堂之日,太子殿下自会亲临。”
听得这话,张大人那风干的冷汗又下来了,他连忙道:“是,下官回去之后,定会禀告刑部尚书,好生审理此案。”
小全子闻言这才满意,朝马车内回禀了一声。
秦婠起身站在一旁,听到马车内传来那清冽的熟悉的语声,这才觉得,她,挺想他的。
此时小全子已经得了回复,转眸对秦婠和兴安侯府众人道:“太子殿下说,今日几位辛苦了,此间事情已了,诸位安心回府,等待升堂便是。”
兴安侯府众人闻言连忙道谢,目送着马车与数百禁军,如来时一般,浩浩荡荡的离开了。
待到马车再也看不见踪影,张大人等人这才收回目光。
张大人回身对秦婠及侯府众人道:“今日多有得罪,还望县主、世子、侯爷和老夫人莫怪。”
殷老夫人连忙道:“是老身与侯府众人给张大人添麻烦了。”
张大人连忙道不敢,而后又看了看周遭道:“如今此间已经事了,您看……”
殷老夫人闻言立刻道:“张大人公务繁忙,老身等人便先回府,静候佳音了。”
张大人等的就是这句话,他又寒暄了几句,然后领着刑部的人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那行刑官低声道:“这秦姑娘可真厉害,跪了一阵子,就将那风言风语洗的干干净净,不仅惊动了太子前来,还得了封赏,直接成了县主!”
张大人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只可怜了我等,不仅被为难了半天不说,还被吓个半死,好在过会儿,我就可以将此事交给尚书大人,由他去操心了。”
听得这话,行刑官笑了笑,而后又压低了些声音道:“您觉得,这的一般,是个假的?”
张大人闻言冷看了那行刑官一眼,低斥道:“你也入那些百姓一般没脑子么?今日的情景你也瞧见了,若是秦婠当真不是侯府血脉,你觉得侯府众人回如此紧张她?侯老夫人都要豁出命去护她了,你还觉得可能有假?”
行刑官碰了一鼻子的灰,撇了撇嘴道:“我不过是说说罢了。”
“你最好说的别说。”张大人抖了抖手中的状子:“小心你也成为这状子上的一员。”
行刑官闻言立刻就怕了,连忙道:“我先前都是开玩笑,做不得数的,圣旨都是说了秦姑娘是侯府嫡女,又岂会有假。”
听他这么说,张大人这才从他面上收回目光开口道:“你知道便好。往后小心着些,免得祸从口出。”
这厢张大人他们骑马离开,那厢秦婠却被殷老夫人逮个正着。
她本想趁着殷老夫人后兴安侯他们,目送着张大人他们离开的功夫,悄悄mī_mī的上马车溜走。
然而她刚刚才朝芸娘和紫嫣她们使了个眼神,脚步都没来得及动上一分,便听得殷老夫人沉声道:“婠儿,你这是要上哪去?!”
秦婠:……
殷老夫人瞧着她的模样,轻哼了一声:“随祖母回去!”
“不……不用了祖母。”秦婠朝殷老夫人露了一个甜甜的微笑:“我是坐着马车来的,我自己坐马车回去就成。”
殷老夫人沉着一张脸,看着她道:“祖母给你两个选择,一是现在与祖母一道回去,二是祠堂跪上两个时辰,左右你挺会跪的,想必也不是什么难事。”
秦婠知道,自己的举动让殷老夫人真的动了怒,她看着殷老夫人面上的沉色,默默咽了咽口水:“我……还是跟祖母一道回去吧。”
兴安侯和秦旸,瞧着秦婠的模样,都微微扬了扬唇,就连芸娘也是笑着摇了摇头。
秦婠的预感极其正确,她刚刚上了马车,殷老夫人的拐杖就挥了过来,她下意识的闪躲了下,却让殷老夫人更气了:“你现在知道怕疼了?你在长安门前叩阍的时候,怎么没怕,啊?”
秦婠缩了缩脖子:“孙女……孙女不是知道您和父兄回来救我么?”
“呵!”殷老夫人气急反笑,一个拐杖就敲了过去:“救你?你又没有通知府上,你要我们如何救你?若是我们来的晚了些呢?!”
即便实在怒中,殷老夫人这一拐杖敲在秦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