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下面的女人,一张粗黄的脸,平平无奇。
他咬了咬牙:“你不是她!”
那女人皱了皱眉头:“听说九爷从来没有取下过面具,也没有人见过她的真面目。没想到你这小白脸竟然见过。”
柳轻尘恼羞成怒,将虎牙面具扔在了地上。
“你为什么要冒充她?”
那女人道:“九爷这悍匪的名号好使啊!谁一听不乖乖地交钱。”
“那她现在人呢?”
柳轻尘质问道。
女人满不在乎:“听说前几年金盆洗手了,鬼知道去哪了呢。话说,当今的堂堂大司马,竟然被一个土匪给糟蹋了,还真是……”
话还没说完,柳轻尘就狠狠地掐住了她的脖子。
一直掐到她翻白眼,柳轻尘才住了手。
他负起手,转过身,踏出了牢房。
厌恶地看了一眼牢房里的女人,他吩咐牢房外的随从:“将这个土匪就地杀了。”
“是!”
小宅院东院。
一大清早,萧遇卿就被吵醒了。
“琑儿,你个小贱人!做的什么粥,都糊成这样了!是人吃的吗!”
大妈粗壮的公鸭嗓子嚷嚷。
一个姑娘胆怯的声音说到:“娘,我昨晚上做绣活儿做到半夜,早上精力不济,没看好火。”
大妈的声音更暴躁了:“谁让你做得慢的?活该!自从你嫁到我们家来,没生个一儿半女的,吃的穿的没少用!连个粥都做不好!早上你不用吃饭了,饿死你!”
萧遇卿穿好衣服,推开窗。
只见院子里,一个眉清目秀的姑娘正坐在石凳上,暗自垂泪。
那姑娘,想必就是琑儿了。
一个样貌俊雅的年轻男人朝她走了过来。
琑儿抬起头,眼睛一亮:“三郎,你是来给我送早饭的吗?”
三郎微微皱着眉头,说到:“琑儿,既然娘发话了,早饭你就忍忍吧。”
琑儿泪眼朦胧:“三郎,你我家境相当,我也不是你们家买进来的丫鬟。你娘对我这么苛刻,你也不向着我。”
三郎神色漠然:“我娘养我这么大,我自然是要听她的。”
琑儿忍不住,捂住嘴咳嗽了几声。
三郎嫌弃地退后几步。
“你这痨病究竟要几时才好?”
琑儿幽幽地说:“我得了痨病,你们家一分钱都不想出,我都是自己用自己的嫁妆钱看病的。”
三郎板着脸:“我们段家只是个七品小官吏,也不是大富大贵的人家。你先在院子里反省吧,我回屋了。”
说完,拂袖走了。
琑儿望着他淡漠的背影,苦笑。
也曾两厢情悦。
也曾花前月下。
然而,到底还是被残酷的现实生活冲淡了。
再深的爱恋,终究抵不过时间和柴米油盐。
萧遇卿若有所思。
果然。
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她刚想关上窗,忽然看到琑儿摇摇晃晃地倒下了,头重重地撞到了地上。
她刚想过去,考虑到自己现在男人的身份,还租住在别人家里,就扯着嗓子喊了一声:“有人吗?你们家媳妇晕倒了!”
段大娘在西院骂骂咧咧地回了一句:“小贱人装的!不用管她,一会儿就自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