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遇卿顿觉头更疼了。
“这绿豆难道是个有钱有权人家的姑娘？”
大妈嘿嘿笑：“那到也不是。主要是这姑娘表面上看起来长得好，实际上懒得一批，家里铺盖都能盖得长蘑菇。而且凶狠泼辣，发起浑来，连她哥都能抡起扁担追着打得嗷嗷叫。所以，才成了这十里八街的老大难。总之，你自求多福吧。”
萧遇卿当机立断，不去衍城最好的客栈了。
万一被这货盯上，一时半会不得消停。
别的客栈她也不敢住了，免得人多眼杂，被绿豆寻了来。
她在街道上转了半天，来到一处偏僻的巷子。
巷子口横着一棵柳树，枝桠繁茂。
萧遇卿突然想起来，慕容澈曾提到过，他以前住的地方，巷子口有棵柳树。
她心念一动，抬腿往里面走去。
走了不远，她就发现巷子里有户不大不小的宅院，院门口摆着块牌子，上面写着“出租东院，价钱可谈。”
她眼睛一亮。
住这儿，又僻静，一时半会绿豆也找不来。
于是，她便敲开了门。
这家管事的是个五十多岁的大妈，一脸的尖酸刻薄样。
院子虽然简朴，但收拾得算干净。
萧遇卿和大妈谈好了价钱，就将行李搬了进来。
深夜。
躺在床上的柳轻尘闭着眼睛，眉头微蹙，似乎是陷进了噩梦。
梦里，雷电交加。
暴雨打在梧桐叶上，噼啪作响。
白纱窗中，一个戴着虎牙面具的女子衣衫半露，俯视着身下的人，眼睛犹如明亮的琉璃。
而她身下，则是一个衣衫凌乱的年轻男子。
他极力挣扎，手脚都被绳索绑得严严实实。
女子面无表情地低下头来，语气温柔，话却是让人不寒而栗。
“伺候我，或者去蛇窟里喂蛇，你选一样？”
……
柳轻尘蓦然睁开眼睛，浑身湿透。
衍城牢房。
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了牢房门口，一身官服凛然。
这人正是柳轻尘。
九爷本来躺在墙角，见状爬了起来，满脸警惕。
“司马大人？你半夜三更来我牢房，该不会是想敲诈我一笔吧？像你这样的狗官我见得多了。”
柳轻尘默然地望了一会儿她脸上的虎牙面具，抬腿走近了她。
他开口道：“三年了。你不记得我了？”
九爷莫名其妙：“老娘为什么要记得你？”
柳轻尘冷笑一声：“也是。我于你而言不过是众多战利品中的一个，你大概是忘了。不过，我可没忘你当年带给我的耻辱。”
九爷呵呵道：“老娘抢劫过的人多了，你小子大概是偷摸逃出来的漏网之鱼。怎么，现在要算总账了？”
柳轻尘俯身下去，眼底深意涌动。
“以前，我只是个落魄的穷书生，不小心被你劫了道。而你，是让整个衍城都忌惮、大名鼎鼎的悍匪九爷。”
“如今，我是朝廷一品的大司马，而你却落魄到亲自下山带人抢劫。”
“真是风水轮流转啊。你知道么？你强占我清白之身的那夜，是我一辈子的噩梦！”
九爷嗤笑：“小白脸，你瘦不拉几地，身上没几两肉。我怎么可能瞎了眼……”
她说了一半，突然意识到什么，闭上了嘴。
柳轻尘似乎也意识到了，眉眼顿时冷厉起来。
他一把掀开九爷的虎牙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