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次施针,江梨砚似乎是要清醒了,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裴煦卿,江梨砚的第一反应便是叫了一声,“越郎。”
裴煦卿一时间怔在那里,看见江梨砚睁开双眼的时候,裴煦卿有些激动,握着江梨砚的肩膀问道,“你刚才叫我什么?”
江梨砚还没有反应过来,看着裴煦卿这样激动,一个不慎便被自己的唾沫呛到了,咳嗽不停,裴煦卿一时也慌了神,“太医,太医,快进来看看。”
裴煦卿这一松开,江梨砚也就停止了咳嗽,其实不过是用咳嗽掩饰一下自己刚才的失误罢了,这是两个人之间的爱称,怎么一不小心就给叫出来了呢。
“没事了,夫人醒来就没事了。”太医诊断之后笑着说道,这两天三夜简直是要了命了,裴煦卿命他们不许离开,也是就算他们想离开还要看看江梨砚的情况呢。
“再喝几次药就可以了。”老太医是裴煦卿认识的人,总是笑眯眯的,江梨砚还有些莫名其妙的。
“我送刘太医出去。”裴煦卿说完便直接站了起来,慌乱地往外走,刘太医险些没跟上,一直到了院子外面,裴煦卿才缓下脚步。
“刘老头,你说世上有没有借尸还魂的事情?”裴煦卿问道,问完之后还盯着刘太医准备要一个答案。
“我看你是魔怔了,这哪里有借尸还魂,你还是个将军呢,子不语怪力乱神,听说过没?”刘太医是不太相信这些话的,所以也就直接劈头盖脸给了裴煦卿一顿骂。
“没什么事我就走了,别想些有的没的,趁早和你媳妇和好才是要紧事。”刘太医觉得自己真的是为了这裴煦卿操碎了心的。
只不过借尸还魂,刘太医还是不相信的,而裴煦卿细细琢磨之后,却总觉得有点征兆。
“小姐你总算醒了。”菘蓝坐在床边给江梨砚喂药,眼神中含着欣喜,“我睡了多久了?”
江梨砚现在总觉得浑身都没有力气,仿佛被马车碾过一般,懒洋洋地靠在床上。
“夫人睡了整整三天,将军守在床前寸步不离,都快急死了。”琥珀插嘴说道,看着菘蓝的样子怕是就惹哭了江梨砚了。
“三天······”江梨砚没有说话,其实是在考虑琥珀的那句,将军守了三天的话,心中微动。
“那······”江梨砚不知道自己想要问什么,在裴煦卿走进来的时候便不再说话了,抬手将药一口喝下。
“小姐吃一口蜜饯吧。”菘蓝递过来一小块蜜饯,江梨砚含在嘴里。
裴煦卿就站在那里看着江梨砚没有上前,自己刚才真的是幻听了吧,不然怎么可能只有两个人才知道的称呼会从另外一个人的嘴里说出来呢。
越郎这名字的来历其实也挺简单的,江梨月的名字中带着月,再加上裴煦卿觉得自己是越过了万水千山才找到的江梨月,便取了一个相同的字。
江梨砚被裴煦卿看得心中打鼓,因为不确定裴煦卿是不是真的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即便是有丫鬟在场的时候也是不安的。
“你们好好伺候夫人。”裴煦卿最终还是不敢问出口,在江梨砚的注视之下落荒而逃。
看着裴煦卿的背影,江梨砚突然像是咬了一口青梅子的酸,蔓延在整个胸口。
“夫人醒来也要好好休息,太医说夫人忧思过重,需要调整心情。”菘蓝想起那天太医说的话,心中惶惶,这忧思过重,似乎从来都没有出现在自家小姐的身上的。
“我无碍,不过是想念父母才导致的。”给自己找了一个合理的借口,江梨砚便叫人下去了。
睡下的时候,江梨砚在心中反复的告诫自己,以后一定不要犯糊涂了。
“去查一查江梨砚整个人。”裴煦卿金了书房之后才叫来一个暗卫,暗卫心中虽然震惊,但是还是点头称是,便出去了。
裴煦卿不知道自己今天是哪根筋搭错了,竟然相信了那种借尸还魂的事情,但是江梨砚的表现还是挺奇怪的。
裴煦卿又是一连几天都没有出现,其实每天都在江梨砚的小院子外面站上半个时辰,雷打不动,也就是江梨砚最近没有出门,才没有见到的。
“呀,下雨了。”菘蓝惊呼一声,然后才进屋子,江梨砚正好从床上下来,在菘蓝关窗户的缝隙竟然看见了一个人影,就站在雨中,江梨砚一惊。
再次看门的时候,那里什么都没有,怔怔的看着刚才那个方向愣了神儿,幸好菘蓝叫住才回了屋子。
而江梨砚不知道的是,在那墙后面倚着一个高大的身影,正是裴煦卿,浑身湿透的裴煦卿。
即便是被雨水淋湿,也没有损害裴煦卿的气质。
自己淋雨回了书房,就被喻文看到了,“将军您这是从哪里来的,怎么也不撑伞?”喻文念叨半天,裴煦卿都觉得有些烦了,便挥手叫人下去,喻文下去之后又断了一碗姜汤来。
要说裴煦卿最讨厌的莫过于这姜汤了,但是还是在喻文那念叨的功夫中喝了下去。
“将军休息吧。”喻文其实不用问也知道裴煦卿是从江梨砚的院子回来的,他们将军最近还真的是着了魔一般,每天都站在夫人的院子里,却从来不出现在夫人面前。
江梨砚的病也好了起来,这一日正在院子里晒太阳,或许是菘蓝故意没有提醒江梨砚,就直接看到了正朝着这边走过来的裴煦卿。
四目相对,似乎有火花闪现,裴煦卿只觉得自己的心不争气的剧烈跳动了几下,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