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进布加迪威龙,桑驰远没有立刻发动引擎。
他看着信封上“闵拜金给闵又煦”的张扬字体,迅速拆开了信封——
“......
以这样的方式生活,应该也算得上我们一直在一起吧,像其他情侣那样,形影不离、白头偕老。
现在我才明白,施在我们身上的魔法不是莫名的噩运,而是意外的礼物。
用心生活,肆无忌惮地开怀大笑吧,我会听得见。
也要穿我喜欢的衣服,也要给我扎漂亮的发型。
别难过,当作我们是共存的。”
把信读完,桑驰远将信纸抱在胸膛,思念成疾的他早已泣不成声。
深吸一口气,桑驰远侧低着脑袋,将泪水蹭擦在肩膀。
他一改平日的蜗牛车速,一路飙车到达医院。
空气刘海因为奔跑而变得凌乱,桑驰远在病房门口停了下来,只见坐在门口的萧优然双臂撑在大腿上,手指抵在鼻翼两侧闭目养神着。
桑驰远疑惑地眨了眨眼睛,“优然,你怎么还没走?”
睁开疲乏的双眸,萧优然皱了皱眉,语气温柔:“我担心那臭丫头一个人躺这会害怕,要是知道门外有人守着她,说不定她就回来了。”
澄澈黑瞳里的不解转为感激,桑驰远抿着双唇,不知该如何表达谢意。
无奈地叹了口气,萧优然冲着病房的方向转了下脖颈,“快进去看看她吧。”
桑驰远点了下头,轻悄悄地走进病房。
室内的灯光是昏暗的暖黄色,心跳检测仪器发出有规律的“滴滴”声。
桑驰远走到病床前,他看着自己那毫无生气的面容,更是心疼起沉睡在内的闵又煦。
“你这幅样子,真是难看。”桑驰远红着眼眶,他搬来一把小木凳,坐到了床头。
“如果我们之中一定要有个人变成泡沫,那就让我来吧,灰骑士本就是不存在的。”桑驰远又忍不住地掉下眼泪,他红着鼻尖,语气哽咽,“我已经愿意成为泡沫了,哪怕打断我的手脚或者挖去我的双眼,我都不愿意你是这幅模样。”
“既然你可以找到彩虹,那我也可以,我会让一切归于原位。”
说完,桑驰远无力地趴到棉被上,抽噎颤抖着。
与此同时,粉红平房出现在不知名的时空,这里是一望无际的花园深林。
玫瑰园内摆着一张放有许多糖果的餐桌,一位络腮胡老头和碎花裙少妇站在餐桌前,凝望着一杯还冒着余温的热茶。
碎花裙少妇将一粒糖果放入茶杯,清澈的茶面映出病房内的情形。
“桑老,差不多了吧?”碎花裙少妇湿润着眼眶,不忍女儿受此折磨,“如今的又煦,已经和她父亲不一样了,我很知足。”
络腮胡老人点了点头,“接下来就交给我吧。”
碎花裙少妇真诚地鞠了个躬,身影逐渐淡化。
而此时,闵又煦和桑驰远坠入了同一个梦境——
闵又煦:“嘿,嘿,你是不是又做噩梦了?怎么不肯醒来?”
桑驰远:“我的梦里有你。芳香四溢的玫瑰园里,有精致漂亮的桌椅,我们都被招待了。”
闵又煦:“这是我的梦,是我的梦里有你。”
环境优美的深林里,阳光淅淅沥沥地透过枝叶照在脸颊。
两人穿着最华丽的衣服,出现在摆满糖果的餐桌两侧。
桑驰远绅士地为闵又煦拉开座椅,闵又煦微提着裙摆,以微笑代替感谢地话语。
入座后,在梦中相见的他们深情对望着,又仿佛是在等待着招待他们的人。
桑勇益褪去络腮胡老头的伪装,穿着西装走到餐桌的中间,慈目和蔼。
桑驰远稍有惊讶地睁抬起双眸,“爸?”
闵又煦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您很面熟,应该是一位值得尊敬的人。”
笑着看向闵又煦,桑勇益拿起桌上的糖果,认真宣布道:“糖果是魔法的开始,也是魔法的结束。”
说着,他又看了眼桑驰远,随即剥开了糖果包装。
将糖果放入利口甜酒里,桑勇益把酒杯递给了闵又煦,“忘了我也好,忘了与我的约定也罢,你做的事已经超越了承诺。”
说完,他又将第二杯酒递给桑驰远,语气温和:“驰远,要努力地、相爱着生活,这几年来你总是低着头,已经受了很多苦。”
放下糖果的包装纸,桑益勇加重了些语气:“我的魔法到此结束了,可生活的魔法还在继续,加油吧。”
话音落下,他不舍地看了看两人,身影渐渐淡去。
闵又煦和桑驰远同时喝了口酒,天边的彩虹逐渐消失,落起了五颜六色的糖果雨......
欧式宫廷别墅。
夏初杨坐在客厅的地板上,背靠着沙发,她一口接一口地喝着啤酒,心情烦闷。
坐在沙发上的简喆放下翘着的二郎腿,他牵起夏初杨的手,硬是把她拉坐到身边。
望着夏初杨红肿的双眸,心疼的简喆浅叹了一声,“又煦她没事了吧?听说已经醒过来了。”
“没有。”夏初杨垂放下拿着啤酒的手,目光呆滞地凝视远处,“那不是我家又煦。”
“什么意思?”简喆拿过夏初杨手中的易拉罐,轻轻地放到茶几上。
“那丫头和平常不一样,不好笑的事情却笑出眼泪。”夏初杨心中溢满悔恨,她无力地靠向简喆的肩膀。声音哽咽,“我该早些想到的,想到那是告别的话。”
满头雾水的简喆没再回应,只是轻柔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