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老摇了摇头,叹气说道:“玄亲王既然说了不满便会灭宗,你那样甘愿领死的模样岂能瞒得过他?”
“而且,扣押奉圣书生的决定,又岂是你能做下的?”
说完之后,坦然自若:“事实便是如此,玄亲王可还满意?”
张玄皱眉看向他,这个大长老,是疯子还是有病?
常人所做事情,总是讲究一个有利可图,他所做的事情,毫无益处可言,纯粹只是心中难受便要害人。
奉圣书生难以置信,也在看着大我一家拆的妻离子散?你这个混蛋家伙究竟是……”
大长老抬着头,脸上带着笑容:“这么多年,我倒是忘了问一问你们,你们痛苦吗?”
“你这个混蛋,怎么可能不痛苦!我和香君本来不过是夫妻小小吵闹,被你分隔一百多年,香君因此而疯掉,这全是你说造下的罪孽!”奉圣书生吼道,忍不住又捂着嘴剧烈咳嗽起来。
大长老听到这话,享受一般地闭上眼睛,苍白的脸上露出病态的殷红色。
“好……好……你们痛苦就好!我就舒服了!”
“叫世间众人都苦闷我做不到,但若是有人因为我而痛苦不堪,我这心里就舒服了,不难受了,踏实了。”
“我的心里有个洞啊,空荡荡的,像是没有水的水井。难受啊难受,看见你们痛苦,我就高兴呢,水井里面有了水,有了充足和踏实。”
“哈哈哈哈哈,我就是现在死了,也舒服了!”
他放声狂笑,万物宗掌门袁流遂、众长老、众弟子都骇然变色。
他们至少还都是正常人,可从未想到自家宗门中威望卓著的大长老竟还有这样的想法,这样的念头,简直堪称丧心病狂。
就连之前甘愿为他顶罪领死的长老孙福海,也是目瞪口呆,被自己的师尊彻底震惊。
师尊他,究竟是为什么啊?
若是和奉圣书生、阮香君有仇,又或者垂涎阮香君的姿色,他尚且能够理解,付出尚且值得。
这等疯狂的丑态毕露,又是为了什么啊?
他的心中也是充满震惊、不解、迷惑。
在众人的目光中,笑着笑着,大长老的身体就忍不住颤抖起来。
他之前受的伤可是半点没有虚假,这时候本该静养,他却偏偏情绪激动牵动伤势,自然是痛楚难忍,身躯有了本能的反应。
“这模样还真是将自己的丑陋展现的淋漓尽致。”
张玄看着这近乎疯狂的大长老,冷声说道。
心念稍微一动,赤鳞龙鱼扑向大长老。
“既然这样,你就去死吧。”
赤鳞龙鱼划过大长老的脖子,大长老瞪大了眼睛,笑声戛然而止,捂着脖子,却怎么也捂不住大股大股向外喷涌的鲜血。
眨眼之间,便失却了所有生机。
“啊?”
袁流遂惊呼一声:“玄亲王……这……这可是我们万物宗的离体境界高手……”
“我不能杀?”张玄反问道。
袁流遂心内一寒,这才意识到面前的是什么情况,连忙闪闪说道:“能杀,能杀……”
张玄看向奉圣书生,奉圣书生怔了怔,对张玄拱了拱手,走到之前闭眼的那名叫孙福海的长老面前。
“你害我夫妇分隔一百五十多年,也是该死。”
“我自当该死。”孙福海闭上眼睛,也不多言。
奉圣书生深深吸了一口气,独角灵驹战体浮现出来,将孙福海的脑袋割下来。
然后,他仰天长叹,发出的一声叹息,宛若大梦初醒,又如同疲惫了无数年。
良久之后,说道:“阮香君我要带走,万物宗和我们一家再无关联。”
袁流遂目光掠过张玄,连忙说道:“这是最好不过,万物宗对你们一家的遭遇倍感痛心。没想到万物宗内竟出现这种丧心病狂的人,给你们一家……”
奉圣书生却没有理会他,只是走到了阮香君的面前,伸手撩起她的头发。
“我的孩子……”阮香君看着他,眼神浑浊,喃喃说道。
“你……你也是苦了这么多年……我这就带你去看看孩子,我们都有孙女了,你知道不知道?那可是我的心头宝贝疙瘩,我为了她也是差点命都没了……她爹爹都埋怨我乱来……”
奉圣书生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她,低头擦了一下眼角,又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
张玄从这久别重逢、不算太完美的重逢夫妻身上收回目光,对袁流遂说道:“奉圣书生的事情到此为止,但是还有一件事,我得给你们万物宗一个教训。”
“这……”
袁流遂又想要骂娘了:怎么特么还要有个教训?你杀我们万物宗一个离体境界高手还不算是教训?
张玄说道:“坐拥实力,看胡人一座城一座城地屠杀百姓,找借口无动于衷。你既然宣称自己受伤不能战斗,我想今日就该作假成真,让你真的受点伤,也算不辜负你的借口。”
“啊?我啊?”
袁流遂顿时后退几步,警惕地看着张玄。
“玄亲王,这就不必了吧?”
张玄令金鳞战体、白色水螭战体飞过去,配合着赤鳞龙鱼战体将他围住。
“怎么不用?”张玄冷冷说道,“你既然以这样的借口不去战斗,现在不让你践行说过的话怎么能行?”
袁流遂为难地看向他:“玄亲王,这实在太过强人所难了!我可是万物宗的掌门,若是如此,万物宗脸面何在?”
张玄喝道:“你们装受伤、当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