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十八日,是孝景帝娶护国公府老夫人记在名下的本家小姐陈芳容为新皇后的日子。
卯时初,花珊珊就换上宫装,带着兰心、珍姑一起赶到正殿。
没想到,楚天珂、郑尚、南宫奕、燕希敕、赵锦灿比她更快,居然早已在座。
按规矩,皇帝大婚,所有皇帝的子女、以及子女们有位分的妻妾和夫郎必须参加婚礼。
郑尚、南宫奕、燕希敕在座倒是正常,这楚天珂、赵锦灿两个人,昨天用晚膳时,还不见踪影,现在却能够及时出现,可见,必定是星夜兼程赶回来的。
她笑看向他们,先问楚天珂:“天珂,你昨晚是什么时候回府的?”
“丑时初。”我原本打算昨天早上出发,没想到,我留在府里的护卫飞鸽传书告诉我,你怀上了一个月的身孕,按时间来推算,这孩子极可能是我们的,所以,我临时改变主意,用了一上午的时间添置适合孕妇吃的补品,所以,才回来得晚。
楚天珂心情好,尽管是星夜兼程赶回府,缺少睡眠,却依然容光焕发。连那原本棱角分明的面部曲线,都显得柔和了起来,少了几分冷峻,多出几分温存;一双乌黑深邃的眼眸,满满地蓄着宠溺和欢快之色。
他深深看她一眼,笑眯眯指了正殿门口的两个大箱子,朗声提醒:“这两个箱子里都是我亲自挑选给你的礼物!”
“好,谢谢你!”你这家伙,可真是越来越贴心了,不光懂得送银票给我,还懂得亲自挑选礼物给我,大有做贤夫的潜质呀!
她很满意,赞许地看他一眼,才调转目光,问赵锦灿:“赵侧驸。你昨晚是什么时候回府的?”
“我昨晚是寅时初回府的。”我差点就没命回来见你了!
赵锦灿面色苍白,神情委顿,一双原本如同夏日夜空星辰的明目,完全没有了过去的清丽灼亮,不仅显得十分黯淡、沉郁。还隐隐流露出无比纠结、痛苦之色。看起来很可怜。
他小心翼翼从怀里掏出一枚玉玺,交到她手里,嗫嚅着低声解释:“这枚传国玉玺是我父王前天晚上偷偷交给我的。”
“哦?”你是你父王唯一的儿子。他把传国玉玺交给你,天经地义,为什么还要偷偷的?
她听出他话里不寻常的意味,把玩着玉玺,好奇地问:“你父王的身体现在怎么样了?你们赵国现在是由谁作主?”
他明目中的纠结、痛苦之色更重了,艰难地咬了咬唇,老实一一回答:“我父王的身体每况愈下,据太医称,最多只有五天的时间了。现在赵国作主的是我那狼子野心的皇叔赵子恒。他不仅趁我父王病倒,自封为摄政王,夺取了我父王管理赵国的权力,还天天逼我父皇交出传国玉玺,试图取代我,继承王位。这次。我回国看望我父王时,因为是你的侧驸,他表面上,并没有把我怎么样,却在我赶回府的沿途。不断派刺客追杀。我身边所有的护卫都已经死在他的手里,就是我自己,也身受重伤,快要、快要支撑不住了——”
说到这里,他身体突然晃了晃,头斜斜地倾倒在身后的椅子里,昏死了过去。
“赵锦灿!赵锦灿!”怎么会这样?
她吓了一大跳,赶紧转身吩咐候在门外的兰心:“兰心,你快去郑驸马的院子里,请给郑驸马治脚的陈前辈过来!”
“是!主子。”兰心恭敬地答应一声,领命而去。
“熙玉,让我先给他看看吧?”我的医术并不会比陈微差多少的!
南宫奕见她关键时刻,想到要倚仗的人是陈微而不是他,觉得她小瞧了自己,心里感到很不痛快,神色显得有些讪讪的。
“行!”倒是忘了,你也是一个医术高手!
她急着要救醒赵锦灿,倒是没注意到他的神色,忙着跟在他的身后,看他给赵锦灿做诊治。
他先认真给赵锦灿把了下脉,从怀里掏出一颗黑色药丸,塞进赵锦灿的嘴里,以灵力使它自动滑入赵锦灿的喉咙,然后,低声告诉她:“我刚刚给赵侧驸服了血灵丹,他应该很快就可以醒来了。”
“好!”还能醒来就好!
她安心了一些,指着赵锦灿的身体,轻声提醒他:“赵侧驸刚才说自己身受重伤,你看,要不要再查看一下他身上具体的伤势?”
“不必了。”他的伤势,我还能看不出来?
他更加觉得她小瞧了自己,翘高嘴巴,不高兴地解释:“从脉象来看,赵侧驸的伤口无任何恶化迹象,正处于愈合阶段,应该早就自己包扎处理好,并无大碍。刚才,他之所以会突然昏倒,是失血过多,又星夜兼程,身体抵抗不住,累着了。”
“哦……”原来是这样。
她更加安心了,含笑瞥一眼他那依然翘高的嘴巴,还以为他是在妒嫉她对赵锦灿的关心,故意打趣他:“呆子,我什么时候亏待你了?瞧瞧、瞧瞧,你的嘴巴翘得这么高,都快可以挂得上一把茶壶了呢!”
“哪有?”你不是亏待了我,你是小瞧了我,好不?
他意识到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又不方便当众解释清楚,只得无奈地看她一眼,乖乖把翘高的嘴巴给扯了回来。
而一边的楚天珂、郑尚两个看到他们的互动,心里都不免酸酸的,很不是滋味。
尤其是楚天珂,马上毫不掩饰地冷冷瞪着南宫奕,似乎这么瞪,便能把他身上瞪出几个窟窿出来似的。
南宫奕神识强,自然觉察到了,转头看向楚天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