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我才看到他的新武器是什么样子:柄长六尺,散发着乌黑的冷光,上面斧面较独特,有双面相对而立,两个斧锋如水面微澜般在这暗黑的路上不时交替闪耀几下。
“为何斧做此形?”
“斧身单,则斧不稳,虽易发力,却难收力;况有两面斧刃,损其一面,尚有一面。”
“善。”看来北海现在和他夫人学的真是好,现在和我拐起话都文绉绉的。
不过我也发现,好像他的斧子里掺了些其他什么东西,因为总觉得他的斧子比以前好像大了一些,至少多了一面斧身,颜色也有些不同了。我问了他,他说他知道掺了,不知道掺了什么,总觉得没重多少。他添了添,称有甜味,好像有金。但金较铁重,看来掺的金不多,而且还有其他东西在里面。
不过看来龙行也对他的新武器很满意,不时的左看右看上看下看。而那个刚刚吃了苦头的小匈奴,也不顾疼痛和他表姐的劝阻,继续训练,不过这次,他是聪明点了,也小心点了,不过他还是两三次掉下了马,紧张地弟妹一直看着那个不知有人在关切他的小傻瓜。幸好,地面上都是厚厚的落叶,看来他摔也摔得不是很痛。龙行则安慰他的夫人不要太紧张,没什么事的,结果弟妹被狠狠一顿教训,一句不敢吱声,这倒乐得我在旁边看热闹。我心里却在想着自己的姐姐。该死,还是把姐姐带出来比较好,正好也可以散散心,她现在铁定又在担心我了,而我还没给她写信。虽然眼前豁然开朗亮了起来,我的心情却忽然暗淡下来。
南再次摔下了马,不过这次他是从马前面飞出去的,而我们也发现了有些不对劲。似乎是绊马绳带来的效果。接着,一声极响的呼哨响过,一大群人从前方围了上来,小南仗着叉拖着他的马赶快退到后面我们身边停住,警惕的看着前面围上来的敌人。看来,这里也不是平安之地。鲜卑少年全部张满了弓,倒也让那些人不敢贸然上前。现在的地势对我们不是很有利,我们才出这段林荫道,对方形成半圆形困住我们的前队,我们不能前进,也没法展开,就这样打起来,我们吃很大亏。
辰时,天有云,僵持被打破。
有个人对我们叽哩咕噜说了一番话,龙行靠近我的耳边:“他们是乌桓人。……叫我们留下东西,就放我们走,如果不给,全杀,放在这里喂狗。”
“装作没听懂,先退。”我下了命令,龙行朝后面打了手势,车队开始掉头了,只剩那些鲜卑少年仗着弓几面警戒。
“你们说什么?我没听懂,如果你们有急事要过,我们让你们。”我很礼貌的也开始后退,还好对方弓弩不是很多,也不敢贸然射击,我们面前这些鲜卑少年有序有素的长弓阵,让他们明白谁冲在前面,或谁敢先射一箭,就会立刻变成刺猬倒在地上。我们又退回了林中,所有箭矢都对着林荫道口,大家就这样僵着了,他们肯定不敢冲,我们也一时没法出去。这时一个汉语的喊声从后面传来,“不要跑,我们让你们过,但你们得留下钱财,留下一半也行。”声音很急,似乎是他们也不希望我们走掉。
“一帮新手。”龙行乐起来了,“这哪是抢东西打劫,倒有些谈生意的感觉。”
这时,几个人撑着盾牌保护着后面一些人,其中一个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来对我们说,不过黑乎乎看不清样子,只知道无论声音还是身量也就是我们这个年纪的弱质少年罢了:“大家都是求活路,你们活得不错,让我们也沾个光好吗?”
好像他在翻译别人的话,因为,另个声音在沉默的林荫道里很清晰的传来,不过,又是叽哩咕噜让人无法理解。
轻声传来龙行的话:“如果不留给他们,就放火烧我们。”
“他们好像傻了,他们放火,第一,火追不上我们;第二,风是从后面吹过来的,火会烧到他们的。”我同样低声和龙行交换意见,他点头表示同意。
“如果不给,就快滚!”
“他好像在帮我们。”我和龙行同时说,这个人似乎一直在为我们着想,翻的话完全不一样,他似乎怕我们受损,又不敢乱说话。实际上,如果是我,我大可以利用这个条件,他报一句乌桓话,我就给他胡诌一句,比如刚才三句话给我说,那就会是:我这里有多少人;他们的想干什么;我们这里什么样子的是头领。
看来他的胆子还是有点小,不敢太玩火。但他又不愿意我们受损伤,似乎是个汉人。我对乌桓人至少到现在还没什么好感,而龙行和他们的仇就大了去了。想到这里,我就有主意了,和龙行和小南交待了几句,龙行对后面的人又打了几个手势,我也扣紧了马缰,马感受到了我的动作,在原地开始盘旋,局促不安起来。
“你们首领是谁?”我大声问。
他立刻对着紧挨他身边的一个人说了一通,龙行冲我点了一下头。我、破六韩烈牙呼萨烈南国三人同时拍马抢出,后面鲜卑少年也同时跟上。
我们三匹马同时并行,对方的谈判小队显然被我们的举动吓坏。有些不明所以,但他们还是赶快逃了。可惜破六韩烈牙的展弓想射时还没有过失手的时候,他只是像弹琴般,在弦上微拨开三成即放,就见前面人有人倒下,就在这短短几十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