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兴帝笑着挥了挥手,季光慎才出了御书房。
“陆柄,季老三不错,会打仗,人也实诚,有什么说什么,倒象任安的亲兄弟。”
陆柄立刻笑道:“皇上圣明,老奴在一旁瞧着,那季重慎真不如季偏将象先忠勇郡王的亲兄弟。”
隆兴帝皱了皱眉头,心念微微一动,可是却没有再说什么。
季光慎出宫回府,和早就准备好的叶氏带着一双儿女前往靖国公府。季光慎仍旧骑着那匹隆兴帝御赐的照夜狮子白,叶氏则带着孩子们坐了银顶皂色盖帷的四人官轿,这是叶氏得了从四品诰封之后方有资格乘坐的轿子,从四品以下的诰命夫人在京中只能乘坐锡顶或平顶皂幔的二人小轿。
众亲卫随侍拱卫,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靖国公府的大门之前。
许五贵跑在前头,敲响了靖国公府的大门,高声叫道:“开门……”
少时靖国公府的大门打开了,一个蔫头耷脑的门子懒洋洋的走了出来,爱搭不理的问道:“谁啊?”
许五贵道:“我们三将军来看老夫人。”
那门子一愣,抬头朝季光慎一行看去,什么时候冒出个三将军,他怎么一点儿风声都没有听到。
其实昨日季光慎已经命人到靖国公府送了拜贴,只是因为季重慎心中妒恨难平,接了管家送来的拜贴便甩到一旁,存心给季光慎这个庶弟难看。所以靖国公府上下没有除了管家和季重慎之外,竟没有人知道季光慎今日要来。
门子看到季光慎,明显呆住了,片刻之后才懒洋洋不屑的说道:“我道是谁呢,原来是三老爷啊,想是许久不来不记得了路了,西角门在那边,怎么跑到正门来了,嘁,真是的!”门子朝西角门胡乱一指,便径自转身往门里走,完全不把季光慎放在眼中。
许五贵见门子如此轻慢无礼,顿时勃然大怒,一把扳住那门子的左肩,伸腿一扫便将那门子撂倒在地,继而抬脚踩住门子的前胸喝骂道:“王八蛋,敢对三将军如此无礼,军爷废了你!”说完许五贵便脚上用力压了下去。
季光慎淡淡道:“老五,不必与这种东西计较。”
许五贵心中气愤难平,却还是移开脚,恨声骂道:“狗东西,若不三将军饶你狗命,爷踩不死你才怪。”
那门子吓的一个骨碌爬起来,屁滚尿流的逃回了门房。
许五贵跑到季光慎马前,愤愤道:“三将军,何必来受此鸟气!”
季光慎淡淡道:“不来,我就不占理,来了,理亏的就是他们。”
许五贵这才没再说什么。他心中暗暗打定了主意,若是这靖国公府中的人再敢对季光慎不敬,他许五贵可不是吃素的,看不闹他个天翻地覆。
没过多一会儿,管家季忠匆匆跑出来,他见季光慎身着从四品武将官服,骑在宝马良驹之上,看上去要多威风有多威风,季忠暗暗咬了咬牙,上前喝了个喏躬身道:“请三老爷安。”
许五贵见一个管家都敢在季光慎面前如此托大,心中怒意更盛,他一脚踹上季忠的腿弯,将季忠踹的双膝着地跪于季光慎的马前,许五贵口中骂道:“狗东西,见到我们将军也敢不跪。爷打折了你这双狗腿。”
季忠知道这些杀过人的军士有多横,便不得不向季光慎磕头道:“小人请三老爷安。”
季光慎冷冷看着季忠,沉声问道:“老夫人二老爷可在府中?”
季忠已经吃了亏,如何敢不说实话,忙说道:“回三老爷,老夫人和老爷都在府中。”
季光慎冷道:“本将军前来给老夫人问安,可曾通报进去?”
季忠苦哈哈的说道:“回三老爷,小的已经报进去了。想来老爷很快就到,请三老爷进府吧。”
季光慎看了看门房,冷冷问道:“季管家打算让本将军在门房里等着?”
季忠吓出了一身冷汗,数年不见,如今三老爷身上的煞气好大,他得亏是跪着,若还是站着,这会儿怕都撑不住身子了。
“不敢不敢!小人绝无此意。”季忠把头摇的如拨浪鼓一般,生怕季光慎一怒之下真把他怎么样了。
等了莫约两刻钟,季重慎才慢悠悠的走了出来,他见季光慎一身光鲜的紫色从四品武官官服,嫉妒的恨不能冲上去把那身极为碍眼的官服扒下来。
季光慎见季重慎走出大门,这才甩蹬离鞍跳下照夜狮子白,将马缰扔给许五贵,等季重慎走出靖国公府大门,方才缓步走了过去,抱拳叫了一声:“数年不见,二哥别来无恙?”
季重慎看了庶弟一眼,见他比离府之时健壮了许多,原本白净的皮肤变成古铜色,脸上也隐隐可见风霜之色,身材仿佛也变高了,季重慎记得原本自己比季光慎要高的,如今却要微微仰头才能看见他了。
“还好,三弟倒比从前见老了许多。离开国公府,这日子不好过吧。”季重慎尖刻的说了起来。
季光慎看着脸色发青,身材略显臃肿,脚步有些虚浮的二哥,心中暗觉好笑,到底是谁见老相,明眼人一看便知,真亏季重慎能说出这么颠倒黑白的话来。
“劳二哥记挂了,分家之后,我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好。”季光慎毫不客气的说了实话,有隆兴帝为他撑腰,他还用怕谁呢。
季重慎被季光慎气的内伤,立刻冷着脸道:“你如今倒学会滑嘴滑舌了,还不快进去给母亲请安。”
季光慎看了季光慎一眼,沉声道:“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