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氏听了这话立刻笑道:“原来是这事儿,姐姐不知道,玉书兄弟跟他们一路回来,已经被劝了好多次了,估计已经劝的差不多了,姐姐再说一说应该就成了。这喜酒我们是一定要喝的。”
魏夫人听了这话心情大话,拉着叶氏的手道:“这可真的太好了,叶妹妹你不知道,前年原就要给玉书和瑶儿成亲,结果玉书这臭小子突然跑去从了军,唉,要不怎么说儿子就是不省心,哪有小闺女儿乖巧听话。”
叶氏听着魏夫人甜蜜的抱怨,柔柔的笑了起来。自从离开叶府,离开靖国公府,她的日子真是一天强似一天,过的越来越有滋味了。
次日大朝会上,左都御史出班递折子参奏工部员外郎叶远斋,弹劾他伙同填房妻子侵吞嫡妻嫁妆,虐待嫡长女之事。
隆兴帝连同文武百官听后都是一惊。因为季光慎屡立战功身圣眷正隆,所以朝中绝大多数大臣都知道他的妻子就是工部员外郎叶远斋的嫡长女。
有些不知内情的还在羡慕叶远斋眼光的独到老辣,早早把嫡长女嫁给曾经白身,如今却一鸣惊人的季光慎。而昨日到过季府,看到季光慎对叶远斋很冷淡的大臣则是恍然大悟,原来还有这么一层不为人知的内情,怪不得昨日季将军会那样对待他的岳父大人。
因是大朝会,所以叶远斋也来上朝站班,他一听左都御史弹劾自己便已经吓的双腿发颤了,大燕朝但凡身上不干净的官员,谁听到左都御史魏成之名都会胆颤心惊,何况昨日他还在季府写下那样一份与供状没有多少差别的证辞。虽然在证辞之中叶远斋竭力撇清自己,可是多多少少都会带出些马脚,而且叶远斋深信江嬷嬷的证辞必定也落到了魏成的手中,否则他不会这样胸有成竹的弹劾自己,魏成但凡参劾一个官员,便一定会做足充分的准备,务必做到一击既中,绝不让对方有任何还手之力。
隆兴帝命陆柄接过折子,刚才魏成已经念过一遍,他无须再看。事关季光慎这个爱将,皇上的心一早就偏了过去,同季光慎比起来,叶远斋一个小小五品工部员外郎,实在是不值一提,只要罪证确凿,隆兴帝立马能御笔批叶远斋一个斩决给季光慎出气。
叶远斋赶紧出班跪倒,连连磕头道:“皇上,臣冤枉啊……”
陆柄立刻将附在折子里的两份证辞抽出来呈给隆兴帝,隆兴帝看了一遍,立时龙颜大怒,拍着御书案喝道:“大胆叶远斋,在朕面前还敢狡赖,来人,与朕除去叶远斋官服,将其打入刑部大牢,马卿家,速速审清此案以正纲纪。”
马尚书一听隆兴帝旨意,心中暗道:“得,又有了案子,还牵着郡王府,五殿下又有的忙喽。”他忙出班躬身道:“臣领旨。”
众朝臣见从始至终隆兴帝都不曾问过云门偏将季光慎一个字,心里便知道皇上是何等的看重这位连升数级的青年将军,说不定异日季光慎也能因功封侯,现在还是赶紧与季光慎打好关系要紧,至于叶远斋这个冷灶头,再不会有人去理会了。就连叶远斋在工部的同僚们也都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叶远斋自恃文人清贵,平日与特别务实的同僚们相处的并不融洽。
退朝之后,隆兴帝将季光慎叫到御书房细细问了一回,季光慎也不瞒着隆兴帝,直接将昨日之事细细说了一遍,隆兴帝点点头道:“原来如此,想不到叶夫人还是顾绣传人。朕曾在太后宫中见过不少双面绣品,看上去极为精美,难道都是叶夫人所绣?”
季光慎一想到此事心中便怨愤难平,他突然跪下来说道:“回皇上,内子自嫁给末将,末将嫡母便让内子每日绣个不停,这些年来靖国公府贡上的双面绣,全是内子一针一线绣出来的。”
隆兴帝听了这话双眉紧锁,脸上明显带了怒意,季光慎跪在地上没有抬头所以并没有看到。陆柄一进宫就服侍还是年幼皇子的隆兴帝,他最明白隆兴帝的心思,方才季光慎的一席话勾起了隆兴帝最不愿意想起的回忆。
隆兴帝的生母是先皇并不宠爱的舒妃。舒妃为了让儿子能过的好一些,也常常做针线到的三更半夜,就是为了给当时的皇后如今的太后绣绣品,舒妃生生熬坏了眼睛,从此更不得先皇喜爱,在隆兴帝十二岁那年一病不起,凄凉的死在了毓华宫。
“皇上……”陆柄低低的唤了一声,将隆兴帝自回忆中叫回来,隆兴帝回过神,看着跪在地上的季光慎,心中顿生同命相怜之感,便和缓的说道:“老三,你起来回话。”
季光慎抬起头站了起来,隆兴帝看到那张与亡友有五成相似的脸,语气更加和缓了。“老三,你从前受的委屈朕都知道,你大哥走了,朕会替他照看你。”这话一出,季光慎的锦绣前程已经是铁板钉钉,只要他忠于隆兴帝,封侯指日可待。
“老三,你回京后可曾去见过你那嫡母?”隆兴帝用聊家常的语气问了起来。
季光慎立刻说道:“回皇上,末将昨日抵京,还没有去给嫡母请安,末将打算今日下朝之后携内子儿女一起去。”
隆兴帝点点头道:“哦,那就去吧。”
季光慎赶紧跪下告退。隆兴帝挥了挥手,季光慎这才起身向御书房门口退去。他刚到门口,隆兴帝突然说道:“老三,你是朕之爱将,决计不可自轻身份。”
季光慎心领神会,立刻转过身躬身道:“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