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决...连决!”
摄魂窟幽昧的火光,在攀泓眼中映成两抹猩红,虬龙般盘亘的粗大指节,交握成一个铁般的拳头!
攀鸿胡须猛得一震,唇中迸出一团寒气,“连漠的儿子竟然在我的眼皮底下生活了十年!好你个延盛,竟然救了连漠的儿子!”
“圣王,连决若真是连漠之子,被延盛所救,这消息怎么会从延界那里放出来?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以备不虞有诈!”
青鼠真人凹陷无肉的双颊恭敬地垂着,鼠目精光闪闪。
“我已经查明,延界和连决之间早存芥蒂,延界是想避开他爹借刀杀人罢了,谅他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也搞不出什么动静。”攀泓想及连决曾被捉入这摄魂窟,简直是失之交臂,眉心一黑却又渐渐舒展……
冷笑漾在攀泓双眸,“那天虽然没杀了连决,连决倒为我们做了好事,不然怎会不费一兵一卒就保得魔尊上神平安归来?青鼠!你速派人暗中搜寻连决,一旦找到即可诛之!”
青鼠长老一怔,眼前浮现的却是攀瑰若那张对连决情思暗结的面容。
青鼠小心翼翼道:“圣王,连决年纪尚小,还成不了什么气候,现在在他身上耗费精力未免不值得,况且公主对他......”
“你跟着攀瑰若发什么疯!你不看看她喜欢的人是谁?连漠可是被我杀的!”攀泓冷眸如剑射来,青鼠真人双肩一抖立刻噤声。
攀泓长出一口气道:“你以为现在除掉连决是怕他寻仇?笑话!死在我攀泓手下的鬼多如麻,我能怕的过来?手辣就要心狠,我杀得了就防得住!只是这个连决实在非同寻常,逃得过我炎魔族至上功法焰魔袖,实在后患无穷!最要紧是魔尊上神正在复位,烈妖族必定也得到了转生珠开解活人祭坛的消息,紧锣密网抓捕连决,企图得到他体中转生珠扩大烈妖族势力,眼下悬川对我族如芒在背,切不可留给烈妖族可趁之机,箭已在弦,连决不得不除!”
“是、是...”青鼠冷汗涔涔,连连应声,正要从石室退去,攀泓黑袍巍巍的背影忽低低传来一句:“我让你派人暗中跟随白秋浣,他近来行踪如何?”
“圣王何不当面问我?”
青鼠真人身后,白影无声无息,倏忽而至。
白秋浣病弱玉面与攀泓静默相对,飘忽眼神并不正视攀泓。
“好!那你自己说你最近干了什么好事!与焰杀虎一伙儿的那个蒙面人莫不就是你吧!”白秋浣目无章法擅自闯入攀泓面前,攀泓尤为气恼,大声呵斥道。
“我也听说过那个蒙面人尤为善用幽冥鬼步,可会幽冥鬼步的就非是我么?”白秋浣淡淡道。
“你说是去藏尸泽寻找蛊虫,却无缘无故出现在祁遥山脉,后来蛊虫非但没有到手,悬川却莫名其妙得到了人尸蛊虫的灵药,现我族与悬川对抗的砝码越来越少,你真是不得不令我怀疑!”攀泓眼眸电光乱闪,白秋浣纹丝不动。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圣王既疑我白某怀有异心,白某百口莫辩,还是走好了。”白秋浣目光一暗,苍白双拳微微一拱。
“背弃我族者,还想活着离开!”攀泓与青鼠真人怒目而视,青鼠真人头脑伶俐反应飞快,一举跃起抬腿便踢上了石室大门!
轰然一声,石门在满目碎屑中闭紧,偌大石室之内只剩炎魔族三位巨擘,攀泓一手外抻,悬于石壁的摄神剑化作一道血光飞入攀泓广黑长袖,攀泓印堂墨黑,周身黑气缭绕升腾,长袖宛如灌风般鼓气,从中喷涌的黑火气焰使得长袖如黝黑蛟龙悠长起伏!
“焰魔袖...”白秋浣扎腿不动,发白唇角只是“嘶”得吸了一口冷气,攀泓一声暴喝:“青鼠!还愣着干嘛!”
青鼠真人浑身一凛,知道此举势成骑虎,白秋浣再不能留!
深谙攀泓心思的青鼠真人,冷眸扫过白秋浣,反手将青玉剑衔在口中……
青鼠真人双肩颤抖如筛,一股刺鼻青黄腥雾从青鼠身上散发,转身之间,青鼠真人瘦小的身躯消失不见,青雾中赫然出现一条盘踞顶壁的青底黄花巨蟒!
巨蟒底盘紧紧吸于上壁,三角绿眼以倒钩的模样睥睨着白秋浣,韧长红舌嗖嗖吐出四五米远,从闪身避过的白秋浣身边“噼啪”扫过!
白秋浣幽冥鬼步有影似无,稍一立定,狭长凤目幽幽盯着攀泓,轻道:“我一无反心,二无杀意,圣王再三逼我,如今这两样,我都有了!”
尖锐唳啸回荡石室中央,白秋浣所化的白头凤,雪白双翼豁然箕张,白翼几乎触到宽广石室两端!
凤尾刚刚旋起一阵朔风,凤头前端长喙已朝青奎蟒狠狠啄去,青奎蟒尾盘身摇衔剑相抵,白头凤利爪狠抓风行杖,双翅拼命扇风鼓劲,连连将青奎蟒逼退了几步!
攀泓冷眼旁观,察量着白秋浣究竟几分手段,三人心知肚明,攀泓和青鼠联手,白秋浣顽抗多久也是困兽之斗,白头凤双眸充血,身上白羽纷飞零落,凤目一转,一下子将矛头转向攀泓!
庞大凤鸟雪身扑面跃来,攀泓浮得高涨的焰魔袖凌然腾空,对着白头凤一举击发,白头凤似有鱼死网破之心,竟不依不饶将利爪扯向焰魔袖……
白羽一遇黑火,石室顿时腾起一股羽毛烧焦的熏臭,白头凤一声哀鸣,半边翅膀呼啦啦燃起一簇烈火,白头凤嘴中呼啸,眼眸更加发狠,扑带着满翅熊熊烈焰就向攀泓袭来!
“哐!哐!哐!”从外怒砸石门的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