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城,沈誉放弃回京城送文件,顺便能在京城休闲几天的美差,宁愿留在省城忙于巡查和会议,一边等着盼着桃花的回音,终于,被他等到了。
拿到薄薄一封信,他表面沉稳淡定,内心里却是如鼓点般乱敲,撕开封口抽出一张对折的信笺,深呼吸定了定神,才打开看,一连看了三遍,微蹙的眉眼渐渐舒展,脸上露出灿烂笑容,要是孟哲翰在这,必定会戏谑说又开了一朵太阳花。
沈誉很愉快地接受了自己“候补对象”的身份,他知道小丫头有报复心,在故意刁难他呢,那么,候补就候补吧,好歹也是对象了,他终将会……不,他很快会成为正牌对象!
忙完工作,沈誉要找孟哲翰吃晚饭,顺便宣布喜讯,却被告知孟哲翰跟随学员去了演练基地,便做罢,直接回钢厂去了。
到自家门口,邻居家的铁门正好打开,袁副厂长和蒋玉珊走出来,蒋玉珊手上还提着个网兜,里面装的苹果香蕉和奶粉麦乳精等营养补品。
相距七八步远,袁副厂长笑呵呵地喊着道:“小誉回来啦。”
沈誉朝他们夫妻点点头:“袁副厂长、蒋同志,晚上好。”
袁副厂长顿了一下,他是个人精,沈誉礼貌里透着疏离淡漠,怎会看不出来?但人有时候就得假装糊涂,不然以后怎么往来?
袁副厂长继续呵呵笑着,连声说好好好,暗地里揪了下蒋玉珊的衣袖,蒋玉珊只得也堆起笑脸,走近来,语气温柔慈和地对沈誉说道:
“小誉啊,这几天天气冷,你可要记得多加衣裳,千万别感冒了哟。你看看芳芳,她就是吹了风受了凉,现在都住院打针吃药了。昨儿去看她,瞧着委屈巴巴的,今天就又过去一趟,陪她说说话也好。唉,那孩子,真是可怜呢。”
沈誉开了门,安静站着听她说完,才道:“谢谢蒋同志关心,您二位也请保重身体。感冒病毒传播很快,你们去医院最好戴个口罩,省得彼此传染。另外,祝冼芳芳同志早日康复!再见。”
又点了点头,走进院子里。
蒋玉珊:“……”
袁副厂长暗叹口气,只好走过来带蒋玉珊离开了。
蒋玉珊气得撇嘴:“你看看,果真没娘的孩子少教养!这冷心冷肺的,芳芳还老惦念他,我以前也是瞎了眼,还觉得他不错,想把芳芳许给他呢。好歹也是从小认识,芳芳都生病住院了,我亲自告诉了他,都不说过去看看,也没什么表示!”
“算了,男孩子嘛,粗心,他想不到这些的。”
“什么啊?男孩子怎么了?大家是邻居、朋友,芳芳还跟他从小认识到长大,不应该互相关心、照顾吗?这是做人最基本的素养!他这么不懂事,将来在社会上肯定要撞跟斗,没有朋友会帮他!”
蒋玉珊越说越气愤,情绪有些激动,袁副厂长只得拍拍她后背:“沈誉以前也不这样,见面会喊我袁叔叔,喊你蒋阿姨……是你操之过急,做那件事,把他给招惹着了。”
听到丈夫又提袁丽琴那事,蒋玉珊越发没好气:“都怪我?我乐意的吗?”
“好好好,你也是为了我们这个家。”
袁副厂长安抚着:“只是丽琴跟她婆婆正分割财产当中,她暂时没太多时间呆在这边,你让她和老沈两人先相看一下就行,没必要直接领人进屋,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话,弄得沈誉反感,应该等沈誉不在的时候,你们再弄,保准能成功!”
蒋玉珊:“我说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话?”
“你们女人家那些弯弯曲曲的话头,还是芳芳告诉我的,我哪记得清楚?”
“……这小妮子,嘴巴怎么不牢靠呢?净瞎说!”
“丽琴就算了,毕竟不是很年轻,我看老沈也没多大兴趣,问都不朝我问一下。另外再物色吧,找个更年轻点的,最好二十来岁这样。”
“年轻的都是未婚姑娘,人家还不找年轻小伙去,谁看得上五十岁老头?还有个那么大、讨人嫌的儿子?”
“五十岁哪就是老头了?我也五十岁,你觉得我像老头?有眼光、聪明的姑娘一定会看上我们这种男人,年轻小伙子除了年轻无知,他们有什么?而我们这样的,能给的好处多着!”
“所以你老袁也想找个年轻姑娘了?”
蒋玉珊翻着白眼瞪过去,袁副厂长咳嗽:“现在说的是老沈,别打岔!我是说认真的,你得抓紧找个合适的人选,最好是我们家亲戚。”
蒋玉珊哼声:“我们两边亲戚就那么几家,都认识,哪有合适的?现在我对老沈真是……有些力不从心了。自从沈誉回来以后,老沈也变得阴阳怪气的,一点不好说话,我看见他心里就打鼓。”
袁副厂长皱眉:“得打起精神来,这一两年内,我还能上去一步,以后我们日子就好过得很,不然永远矮人家一头。目前这情况,只能走老沈这条路,也只有他会帮我。所以不管用什么法子,要争取!”
“……”
医院里,冼芳芳从姨妈嘴里得知来的路上遇到了沈誉哥哥,而沈誉哥哥事情太忙,没法来看她,但亲口说了祝她早日康复,冼芳芳顿时高兴起来,重感冒都没那么难受了。
而此时在自己家里的沈誉,心情则可以用激动来形容,大晚上的,他竟然接到了桃花打来的电话!
他连喊了两声桃花,听见她在那头以为线路不好,十分认真地回答:“喂?你好?我是桃花呀”,沈誉感觉自己像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