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路上,孟桃才从徐玉霆嘴里知道,田志高被他们几个揍了一顿要死不活。
她想起在张国庆家,张国庆的妈妈、婶婶、姑姑们热情招待,瓜子花生红枣的,又煮了糖水沏米花来,一群大小女人坐着拉家长好一会儿,都没见着张国庆和刘建业、徐玉霖兄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原来是找机会揍田志高去了。
沈誉也知道这事,他打电话用了些时间,出来不见张国庆过来接,站门口又等了小半个钟头才来,上车后听张国庆说的。
他从后视镜看了徐玉霆一眼:“干得不错,回头奖你一个。”
徐玉霆嗤声,孟桃问:“没让人看见吧?”
徐玉霆道:“没。张国庆是本地人,熟悉地形,他找的一个破小院儿,我哥和建业哥掳个人就像抓只小鸡似的,不费吹灰之力,完事了痕迹都打扫得干干净净。”
“直接在公路边拖走的?”
“那倒不是,田志高自己送上来的。张国庆邀请我们去他家玩,我哥和建业哥觉得应该去供销社买点糖果糕点啥的,没成想就发现了田志高,他走进一条小巷找人说话呢,我们就不买东西了,转回头跟上张国庆,打算停好车立马过来,让张国庆知道,就说他来安排……嘿,可过瘾了!”
孟桃好笑地看看他:“你也动手啦?没伤着自己吧?”
徐玉霆鼓起眼瞪她,像只充气青蛙:“少瞧不起人!你别看我瘦,我也是练过的,脱衣服给你看,我有健子肌的!”
“得了,我相信你有,别动不动就脱衣服给人看。”
“没给别人看,就给你看。”
“我不看,留给你媳妇儿看。”
“我又没媳妇儿。”
沈誉说了句:“以后你会有。小花花是我媳妇儿,她只看我的。”
徐玉霆:“……”
隔着椅背朝沈誉飞眼刀子。
孟桃坐在副驾驶位上斜睨沈誉一眼,沈誉笑着,伸手把她头发揉乱。
徐玉霆又眼睁睁看小花花被揩油,却拿沈誉没办法,简直要气死了。
回到家,听包大队长说,公安来过临水村,村里人也知道了田志高在公社上被“抢劫”打成重伤的事。
大家都说报应,陈世美就该吃这么一顿打。
沈誉告诉刘永胜:和父亲通过电话,父亲还在工作,不能前来临水村,但很期望与刘前辈在省城会面,已做好准备随时恭候贵客。
刘永胜笑着点了点头,这个面肯定要会一会。
他是愿意在临水村多住几天的,当初老友孟胜利挺挑地方,这村庄虽然偏僻些,但山好水好空气好,土地种出来的食物更好吃,当然小花花做饭手艺不错,之前在家里可能是吃药吃得多了,每天肚子都不知道饿的,来到临水村后,竟是吃了上顿想下顿,仿佛年轻人似的,消化快,整天就想着吃的,他自己都觉得好笑。
但是行程计划早定好了,老家里还有事等着,他得回去啊。
刘永胜对孟桃说道:“小花花,你还要陪着金牛哥,刘爷爷就不带你回去过节了。刘爷爷很喜欢这里,想和你们一起过年,可还有事呢,就先回去了。你和金牛哥,在家要好好的。”
孟桃点头:“刘爷爷,等天气暖和了,您和刘奶奶、徐奶奶再来啊。我有空,也会去看望你们的。”
“好,好。我们等你,你刘奶奶、徐奶奶可想看看你呢,小花花啊,你有没有照片?”
孟桃很遗憾,她穿来这么久,还真没想过要照相呢。
“等我哪天去照个相,再给你们寄。”
“行,可要记着。”
沈誉和孟哲翰的计划,是至少呆到腊月二十六才走的,但刘永胜叫他们跟他一道回省城,说这家里没长辈在,只有小花花和金牛,金牛现在还是个伤残,就算沈誉是结婚对象,孟哲翰是干亲兄弟,也不好这么住着。
虽然有些不情愿,沈誉觉得现在没必要跟刘老爷子犯拧,就听从了。
孟哲翰则变得挺佛性,怎么着都行。
张国庆父母和岳父母要请孟哲翰吃饭,这可是张国庆的老师,大老远来了,怎么能够不到家里吃顿饭呢?他们就近在周家摆了酒席,张父和周世安到孟家来请人,自然不能够只请孟哲翰和沈誉,于是连刘永胜父子五个、孟桃花一起过去了,金牛去不了,守着家,也给他送了饭菜过来。
如此又耽误一天,直到腊月二十五,刘永胜父子和沈誉孟哲翰两拔人,两部车子,才缓缓驶离临水村,往省城去了。
张国庆还在假期中,没有跟着去。
临行前,各人自然都跟孟桃话过别,徐玉霆舍不得小花花,眼圈都红了,孟桃送他个蓝布袋子,徐玉霆打开一看,顿时又变成个鼓气青蛙:“你什么意思?想气死我啊?”
大家探头一看,里面是两罐奶粉,想到小花花说过要还徐玉霆口粮,都忍不住笑。
孟桃对徐玉霆说道:“你要是乖乖地把这些都喝了,增强体质,学习进步,我就给你写信,还给你寄包裹。”
徐玉霆一听,不气了:“你说话算数?”
“当然。”
“好,这个我收下了。”
“你得喝,要是敢骗我,自己不喝送别人,这辈子我都不理你了。”
“必须的,我一定喝完!”
孟桃又交给他另一个布袋子,也是两罐奶粉,给刘建立的。
徐玉霆乐了,这下心里平衡了。
孟桃是没法子,她现在也没别的东西当礼物,就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