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你修习了无情剑道,前尘往事皆成过往云烟,自然不可能。”夏飞飞说道。
沈墨一愣:“无情剑道?那是什么?”想了想又解释道:“我好歹是宗门的大师兄,若是,若是……岂不叫宗门蒙羞?”
其实,情人之间自有感应,何况沈墨又是直觉敏锐之人。他早在开始的时候便隐隐认出了她。只是,她身边带着她的侍君,她既然矢口否认,激愤之下,他自然顺水推舟。
夏飞飞冷笑道:“男人,总是好面子。”又道:“既然再无可能,你到青花界来寻她,难道是奉师门之命?”
那一瞬间沈墨甚至有些想说是。他想告诉她,她另眼相看的苏越将她的通缉画像发遍了附近的十三个界,他还想告诉她,苏越厚颜无耻、出尔反尔,杀死了无名剑宗的很多人,已经私下里被许多弟子所不齿。
但这种想法只是在他心中一闪而过。随即他说道:“不是。只是想看来来她,知道她安好,便放心了。”
叶晨再次走进帐来,端着托盘为夏飞飞送上汤盅,他感到帐篷中的气氛很是凝重。
只见夏飞飞说道:“她托我转交给你的东西已经全部转交,你也该回去歇着了。明日你便离开吧,不必来辞行了。这柄剑,据说是她煞费苦心炼制,你既然不要,我便转送他人了。”
沈墨道:“那也随你。”
夏飞飞很是烦躁地将宝剑收起来,沈墨起身告辞。
夏飞飞轻笑了一声,沈墨回头去看,却看到她眼睛定定盯住叶晨,半点也没有注意自己。她压低了声音对叶晨说:“你前前后后进出这么许多次,心中的想法,难道我还不明白吗?”
叶晨惊呼了一声,沈墨掀起帐篷门帘,走了出去。
夜凉如水,月光定定地照在帐篷前的空地上,沈墨心乱如麻,看到空地上一个武修正在篝火旁练枪,信步走了过去。
那个武修已经是凝脉期的修为了,只见他将一条枪耍得如蛟龙探海,猛虎归山,甚是好看。
“这么晚了,你还在修炼?”沈墨冷不丁地突然问道,不知道为什么,一向沉默寡言的他突然想开口说些话,心中的压抑如无边无际的潮水般涌了过来,彷佛不开口说话,他就会窒息一般。
然而那个武修的举止却更奇怪。他瞬间顿住了枪势,讶然望了沈墨一眼:“是你?”就彷佛他此时此刻不该在这里一般。
篝火跳动的火光映照着凝脉期武修的脸,沈墨这才看出此人皮肤微黑,身形矫健挺拔,眉眼生的颇有异域风情,然而一双眸子却极为清澈,看起来年纪不甚大。
“你……是她的侍君?”沈墨很突兀地问道,“今年多大了?”
“不,我是侍卫。我叫楚阳。”楚阳答道,“我觉得,主人待你是不同的。你……为何不去陪她?”
此时此刻,叶晨却被夏飞飞一把拽到跟前,夏飞飞压低了声音在叶晨耳边说:“我不是要你侍寝,只是,今晚你必须留在这里。他……他已经认出来我了……”
“他……也许是拿着通缉令来通缉我的……就算不是,你妻主大人也不能被人看出,夫侍成群,竟连个侍寝的都没有!”夏飞飞说道,咬牙切齿地说道。
当她一无所有的时候,她可以无所畏惧,撕破脸皮。但是,她现在好歹是逍遥窟之主,威严、面子是必须考虑的东西。
叶晨闻言就是一抖,深感此是多事之秋。江寒和张烈尚在众妙门门人手中,染香和主人的赌局还未结束,无名剑宗的人又要来翻旧账。
“我原本以为,他对我总有几分情意在。也许,是我自作多情了。”夏飞飞一脸委屈。
叶晨见惯了妻主大人决断杀伐、胜券在握的样子,哪里见过她这副神情?更兼她修习玄牝**之后,十数年来相貌仍宛如少女。叶晨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保护她的冲动,挺胸说道:“飞飞,你莫怕,我会保护你的。”一边说,一边想去抱夏飞飞。
但是夏飞飞却轻巧地一躲。
“睡吧。”妻主大人如是说道。
叶晨低下了头。
月光下,斜斜照出两个长长的人影。一个武修和一个剑修正在篝火旁切磋技艺。
“我不懂得什么枪法。但是若说修者中和武修最有共通之处的,便是剑修了。”沈墨道,“你的枪法极烈,我的剑道亦是勇往直前之势。可是我在筑基期的时候,已经领悟了剑意。凝脉期时候,已经能召唤出剑灵。”
楚阳双手紧握长枪,听得很是认真。逍遥窟中,最初指点他的是夏飞飞,继而是张烈。然而夏飞飞事务繁忙,张烈自身资质有限,后期楚阳一直是靠自己摸索和感悟,更加上他兼修武修、魔修两种功法,精力有限,枪法中便有许多凝涩之处,遗留至今。
“你莫误会,我没有以大欺小的意思。她一向眼光独到,选择你为她近侍,自有深意。”沈墨道,“其实到了凝脉、金丹的境界,招式什么的,早已烂熟于心,反而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你应该用心去感悟其中更深的东西。”
……
那天夜里沈墨明明已经心神疲惫至极,却心乱难以入眠,他索性便在篝火之前,指点一个叫楚阳的小侍卫武道之精髓。楚阳也一脸认真地听着,令他颇感欣慰。
突然间,夏飞飞主帐左边的小帐篷里爆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大喊,紧接着,一个白衣少年披头散发地跑了出来。
沈墨微微一愣,楚阳却早已起身,口中惊道:“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