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东方庾亲自将人拎来后,又莫名震惊了。
这家伙怎么一会儿一个样!
虽然面容还是枯槁,但明显没了胡渣,精神头变得十足?
东方庾微微瞥了一眼手下的人,难道是因为她?
呵呵……
“王爷,这就是我昨日进京途中抓的小贼,你要就给你了。”
一痕先一步看了过去,“没错!与北城门指挥使说的一致,是穿着盔甲面黄如土的……”
说着说着,一痕就说不下去了。
因为他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
眼角瞄着身后上座的男人,那双微亮的眼睛已经闭起,鼻下深吸的气流,仿佛能掀起惊涛骇浪。
王爷在生气。
所以……
这人不是姑娘。
东方庾也许没发现,也许不在意,总之他将那从柴房拖来的人扔在白宁徽脚边后,便抱着手臂,神情透着兴味。
“王爷竟对个小贼有兴趣,既然如此,就送王爷了。”
“东、方、庾。”
轰——
随着压低的怒吼,上座雕花的黑檀木桌,瞬间崩碎。
东方庾眸光一凛,浑身戒备。
白宁徽猛地睁开狠辣的长眸,空气被这一眼刀顷刻划破,他所在的地方,永远自带炼狱。
“你敢耍本王?”
不提脸型身长,就单说那发髻就不对!
瑄王府的人,东方府的人,全都在这声凶狠的语气下,“咚咚咚”给跪了。
王爷好可怕!
若没有这句无端的指控,东方庾还很是忌惮,毕竟这家伙功夫素来强过自己。
但此话一出,东方庾气笑了。
“是我耍你吗!是那死丫头耍我!!”
众人:……
“你说什么?”
白宁徽阴戾的丹凤眸,蓦地呆圆。
炼狱之界消散,众人回到了人间,窒息的空气,终于流动了起来。
“我说什么!你是不是耳聋啊你!你哪招惹来的混蛋!吃了我的饭不说,还吐在我身上!吐了还不够,还用我衣服擦脸!擦了还不够,竟还!竟还!”
说到这,东方庾没憋住,“噗”一声笑了出来。
他一想到自己那继母被削了一半发髻的可笑模样,就实在忍不住。
他昨晚憋一晚了不敢想。
可东方庾不知道,刚说完那丫头拿他衣服擦脸,接着又笑了。
这表情有多可恨!!
白宁徽猝然起身,沉重的衣袍猎猎舞动之间,冲到东方庾面前,一把扯住他的衣襟,狠狠举起!
“你,说什么?”
东方庾脑中还映着自家继母的神情,防不胜防被白宁徽阴森恐怖的脸给替代。
东方庾怔愣了一瞬,随即十分不满地瞪他。
“白宁徽!你到底来做什么!人我给你带来了,快滚!”
白宁徽长眸一厉,嘴角倏然咧开,笑得厉鬼般骇人。
他点着头,“很好,看来你是决定去世了。”
白宁徽陡然松开衣襟,五爪一把掐住东方庾的脖子,力道用了十成!
东方庾简直是祸从天降来。
他一脚抬起,踹向白宁徽。
眼看那脚,一踹就会要了王爷的老命,一痕几人飞速赶来!
齐齐抱住东方庾的腿,不让他踹!
东方庾:!!!
他要死了!这些王八蛋为什么要拦住他!
好在一痕还有点良心,一边抱住一边大叫起来:
“王爷!东方将军有姑娘的消息!您不能杀了他!”
未免王爷没听到,事不关己的二月飘到他耳边又重复了一遍。
“王爷,这人有姑娘的消息,杀了他,姑娘又找不到了。”
白宁徽阴森的眸光微微一动,手上一甩,把人甩个半倒。
“哼。”
他旋身拿布擦手。
“暂且留你一命,等曼曼找到了再杀你。”
东方庾:???
如果这样的话,他会让这家伙把人找到?
东方庾怒红着脸,双目瞪得仿佛在喷火。
他脚下被一痕和两个侍卫抱着,上半身差点被白宁徽甩断,此仇不报非君子!
“滚!!”
东方庾凭借灵巧的腰身站稳后,恶狠狠地朝一痕三人吼出。
一痕撇撇嘴,“东方将军,刚刚属下可是救你您一命。”
“哈!”
东方庾眼睛大睁,嘴巴大张,“你说的是人话?”
要不是他,自己那一脚不把白宁徽踹半死?
一痕无关痛痒地看着天花,“将军,您先欺负我家王爷在先。”
东方庾差点被吸进去的一口空气呛死,“我欺负他?!!”
一痕点点头,“对,将军还是快些将人交出来吧,否则这东方府被拆了可莫怪我们。”
东方庾气得额角暴凸,“那你信不信,我把你们先拆了!!”
白宁徽安稳地坐下,“去拆,把人搜出来。”
东方庾血液一下冲到头顶,只觉得上辈子欠了这两人的。
“你们要搜可以!不许乱来!那混蛋早就躲起来了!还等你们来抓?”
白宁徽阴暗的双眸骤亮,他家曼曼躲起来了?
“去!去找!掘地三尺也要找出来!”
白宁徽忍不住要起身跟着去找,却在这时,脑袋一晕,跌回桌椅。
跟来的七弦立即上前安抚。
“王爷,让他们去就行了,都怪您平日不好好照顾自己,如今想亲自找姑娘都不行了,还是坐着吧您。”
七弦作为医者,早就对这不听话的病人,没有太多耐心,见这会儿事关王爷的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