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不寒话落,相西洲一口痰啐了过去。
“……”
天啊!!!
他忘了自己嘴巴有东西挡着!那痰那痰那痰……
呕~
相西洲白眼一翻,被自己的痰恶心过去了。
夙不寒眉心一拧,“这小子又怎么了。”
韩娘看了看,“肯定是被你气死了。”
夙不寒瞪了他一眼,“胡说八道!”
看回相西洲,夙不寒摇摇头,“给他看看,把我这地方当什么了,不行就丢出去。”
说完,他起身走到饭桌上,重新给和曼曼盛了一碗热饭,夹上菜给她送到了衣柜门口。
和曼曼以为自己能出来了,脚刚跨出来,就被夙不寒踢了回去。
“你瞧瞧,外头多危险,等相西洲走了你才能出来。”
和曼曼撇撇嘴,“相西洲还危险呢?”
夙不寒舀了一勺饭加菜,塞进和曼曼嘴里。
“傻瓜,相西洲这小子素来拿钱办事,极易被白宁徽收买,万一白宁徽知道你在我这,他定是要将极乐坊掀了。”
和曼曼要接过碗自己吃,夙不寒身子一侧,不肯给她。
“那我就不待在极乐坊,换个地方好了。”
和曼曼倒也不想连累他,他能救自己,已经很出乎她的意料了。
夙不寒又塞了一口饭进她的嘴,眼睛瞥见相西洲要醒了,将人一推,推回衣柜里。
“你也太恶心了吧……”
已经把相西洲面罩给摘下的韩娘,无语死了。
他自己恶心,命手下把相西洲的脸擦干净,取下腰间一个小瓶子放在他鼻间嗅着。
相西洲被一股恶臭熏醒,随后一阵干呕。
夙不寒把碗放回桌上,“你今后不必来我这了。”
相西洲:“???”
夙不寒缓缓走到软榻坐下,“和曼曼已经死了。”
相西洲:“!!!”
夙不寒收起了往日的笑容,面色沉痛。
韩娘不自觉地斜了一眼,真是像模像样。
“你把她杀了?”相西洲眸底透着阴狠。
夙不寒脸色一僵,“我杀她做什么,我还指望她下半辈子给我养老。”
相西洲一下子坐直了,“她给你养老?!她凭什么给你养老,我是她亲叔叔,要养也是养我!”
柜子里的和曼曼:“……”
现在是关心养老问题的时候?
可神奇的是,两人真的就这问题开始了一连串的讨论。
夙不寒:“叔叔算什么,我可是她爹!”
韩娘将眼睛挪开,这人怕是忘了自己刚刚才说人死了的事吧。
相西洲冷哼:“你个假爹,又没有血缘关系,真爹一出现,那丫头准把你抛弃。”
夙不寒:“!!!”
他眼睛危险地眯起,“真爹……亲叔叔……看来传闻中你相西家灭门,是假的了?”
相西洲浑身一激灵!
“没、没有啊!当然都灭干净啦!”
气吐血,他怎么把家族秘密不小心给说出来了!
而且这臭男人不得了,居然知道他姓相西,不姓相!
“呵呵。”夙不寒未弯的眸子像把利剑,上上下下刮着相西洲。
“没灭干净无妨,本公子会替你处理。”
传闻中不仅仅是灭门这么简单,而是说相西洲亲手杀了所有的族人。
相西洲惊恐地看着夙不寒,“你这人怎么这样,不说是和曼曼的爹吗?大家都是一家人,说什么打打杀杀的!”
开玩笑,江湖上的组织除了永夜殿,最可怕的当属灵虺宗。
灵虺宗的阴招让人防不胜防,他们想要灭哪个世家哪个宗派,简直比他们杀手杀人还利索,撒毒撒虫的,一个时辰不到效果显著啊!
夙不寒的脸上仿佛有阴风吹过,“一家人?不,我是和曼曼唯一的爹。”
相西洲身子有点冷,“好好好,你是你是,我承认了!”
大哥,对不住了,你的名头暂且借用一下。
等等!
“不对啊,你刚刚不是说和曼曼死了吗?”
夙不寒一下子愣住,阴狠的气势渐散,美若星辰的眸子下意识地眨了两下。
韩娘抱臂,看他怎么编。
“是,”夙不寒蓦地垂眸,眼神哀怨,“她死了。”
相西洲怎么就这么不信呢?
“你忽悠我的吧?”他问。
“没有,”夙不寒委屈地摇摇头,“那孩子她中毒了。”
相西洲半阖眼睛,“真的假的,中什么毒了,不是你下的?”
夙不寒噘嘴,“不是我,你不知道,你那日不在,她在孙府被人扔了个黑棉虫…”
余光扫了一眼韩娘,韩娘主动上前一步——
“黑棉虫,半寸大小,一触及人的皮肤,便刺入脉络在血中吐出黑棉,黑棉没有毒素,却十分粘稠有韧性,遇到血液还能进一步将血液凝固,一旦重要部位的血液被黑棉大量堵死,其人必死无疑。”
末了,他提醒了一句。
“前户部尚书孙平,便是死于这种虫下。”
这话的意思是,自己不是瞎编的,真有这种虫,真有人因此而死。
相西洲越听,脸越沉。
他自己明白,虫子这东西防不胜防,那丫头也没心没肺没功夫,若是真有人冲她下手,她必死……
可是不对,他总觉得不对。
那家伙从来福大命大,无缘无故怎么就能死呢?
“她……谁会杀她!凤京就这么些人,平白无由的,谁要杀她?”
相西洲还是不信。
夙不寒小小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