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宝珠点点头,又摇摇头。
四秀莫名其妙:“五妹妹你这是什么意思?”
陈宝珠叹口气道:“我也不大明白啊。我就是觉得那位老大娘有些怪怪的。既然答应收徒,却又老是推托身体不适。这一拖就是一个半月。你说,有这样收了徒弟,又把人晾在一边不管的师父吗?”
四秀也觉得有些奇怪,因为之前陈宝珠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她了。
“那位老大娘是挺奇怪的,或者,她经历了一场变故,留下一身伤痛,所以身子常常不适,这也是可以理解的。哦对了。”四秀看着陈宝珠,“五妹妹你不是会些医术吗?你去给老大娘看看病如何?反正她现在是你师父,做徒弟的关心一下师父,也是应该的。”
陈宝珠恍然道:“对呀,我怎么没有想到呢?我改日到昭武侯府去,给我师父切切脉,尽一尽徒弟的孝心。”
两人行至花房处,四秀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五妹妹,我娘,哦不,朱姨娘说了,她说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明天,就是大伯母的生辰了。朱姨娘让我先问问妹妹,明天要到香叶寺拜祭吗?我明天有空,正好陪妹妹一块去,顺便也看看大伯母。”
陈宝珠这才想起,明天真的是宁氏的生辰。如今的她,只记得陈父宁氏的忌日,倒把他们的生辰忘了。
她也有好长时间,没去看望陈父与宁氏了。
陈宝珠点点头:“近来府里事多,多亏姐姐提醒,不然的话,我竟然把母亲的生辰忘记,那真是大大的不孝了。姐姐能与我一块去,那是最好不过的了。我这就回去让紫兰替我备下物品,待回过老太太之后,就一块去吧。”
四秀走后,陈宝珠坐在花房里,自己一个人出了好一会的神。
她记得,以前的陈侍郎府里,也有这么一个玻璃花房,但面积比这个当然大得多了。宁氏是个制香高手,嗅觉比任何人都灵敏,自己原主的嗅觉也比寻常人灵敏得多,想必是得自宁氏的遗传吧。
陈宝珠伸手摘过一朵紫罗花花瓣,放在鼻端嗅了嗅,仿佛闻到了当年研制出来的香露的幽香。
宁氏对于研制紫罗兰香露有很深的造诣,听说这也是来自宁氏一族的秘方。陈宝珠听宁氏说过,她说宁氏一族,手下能人众多,因此对于各方面均有涉猎。后来就汇成一本厚厚的医书,一代一代流传下来。
紫罗兰香露极为难制,稍有不慎味道就会走,变成另一种味道,差之千里。所以,研制紫罗兰十分的讲究。陈宝珠曾画了几只高脚杯的样式,宁氏很是喜欢,拿去金银首饰铺子用银打制出来,用来盛装香露,放置多久都行。
陈宝珠还告诉宁氏,高脚杯还可以盛装葡萄酒。她曾经盛过西域运过来的琼液,与宁氏对饮。宁氏喝酒的姿式优雅,令陈宝珠觉得,如果转世到现代的话,像宁氏这么才华横溢的大家闺秀,绝对是个高贵优雅的贵妇。
更难能可贵的是,宁氏竟然是江
陈宝珠自原主五岁时穿过来,跟在宁氏身边学了近五年的医术,对于宁氏一族的各类秘方已经大体掌握。直到陈宝珠翻出宁氏临死前留给她的那本医书,这才发觉,自己还有许多地方根本就没有涉及过。
她很感激宁氏,给了她这么好的一个谋生的手段。日后,即便是从伯宁侯府逃脱,凭着一手好医术,也不至于会饿死吧?说不定反而会过上自由自在,舒心的日子呢。
所以,明天宁氏的生辰之日,她一定要早早的去,虔诚地给宁氏上香,感谢她这些的来的关怀与照顾,好好地陪职她。
当然,少不了也要给陈父上柱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