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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陈宝珠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在梦里,时光倒流,她又重回到以前的陈侍郎府里,陈父宁氏安在,大哥陈宗纶与她一起戏耍,一家人其乐融融。忽然,一阵大风过后,屋子里的人全不见了,陈宝珠心中惊骇,她呼唤着宁氏,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去寻。
终于,她找到了宁氏,但宁氏已经变成了昭武侯府里的那个怪异的老大娘,她同样呼唤着陈宝珠的名字,朝陈宝珠奔过来。
那个老大娘脸上的银色面具已经卸了下来,露出千疮百孔的脸,看得出脸上的累累刀痕。由于得到到及时的救治,加之愈合得不好,老大娘的脸上尽是一些肉疙瘩,有大有小,有的深红,有的已经转成紫色,十分的恐怖吓人。
陈宝珠就是这样被吓醒的。
“秀,你怎么了?”紫兰听到不对劲,忙奔进屋来,掀开帐幔,焦急地问道,“是不是又做恶梦了?”
她听清鸳说过,三年前的那场杀戮过后,秀被救了回来,天天做恶梦。后来医治了将近半年,这才慢慢好转起来。她担心自家秀的病又复发了。
陈宝珠抹了一下额头,额头上已经冷汗淋淋,贴身的衣衫已经湿了。
紫兰拿过一条柔软的毛巾,替陈宝珠抹额头上的汗珠。陈宝珠定定神,接过毛巾,让紫兰去烧水沐浴。出了一身汗,浑身粘乎乎的,十分的不舒服,要好好洗洗才行。
紫兰很快就在小厨房里烧开一锅水,倒入“宰”里。这个宰,是陈宝珠凭印象画出来,然后让外面的师傅烧制的。府里的其他秀看着新奇。也竞相效仿,唯独二秀最是不屑,看都不看一眼。
后来听清鸳侦查回来说:“别看二秀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看不起我们秀自创的东西。其实暗地里还不是按着我们秀画的雏形,到外面订制了一个?还是特大号的呢。”
有了这个“宰”,泡澡就舒服多了,还可以在宰里洒些玫瑰花瓣什么的,叫做花瓣浴。
自从知道京城里的人有收集花瓣沐浴的习惯之后,陈宝珠就一直用宰泡澡。
泡澡能使人的紧张情绪松懈下来,再加上清香的花瓣有安抚镇静功效。让人觉得整个人轻松许多。
当然,美容效果就自不必说了。
紫兰果然是个贴心人儿,早早烧好热水。注入宰之中,然后洒上玫瑰花瓣,顿时,清香溢满整间屋子。
陈宝珠把自己埋入温而不烫的水中,嗅着水里花瓣的幽香。如此反复几次之后。整个人顿时清醒不少。
如果,如果老大娘真的是宁氏的话,那她是不会害怕的。那可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啊,有什么好怕的呢?她只是没有想到会是这个样子,所以才会被吓到。
只要宁氏能活着,即便她变成什么样子。都是她的母亲,她都不会感到害怕。
只是,宁氏怎么可能会活着呢?
陈宝珠在心里叹着气。她记得。三年前那个恐怖的夜晚,为了救她,宁氏甘愿舍弃自己的生命。她命令自己快点跑走,而她自己却死命拖住那些强盗,而被那伙不明身份的强盗乱刀砍死。时隔多年。她至今仿佛还能听到锋利的刀刃砍在骨头上,发出的清脆的声音。刺耳而尖锐,令人头皮发麻。
不过……
她好像忘了,宁氏并不是一般的人。
她给自己的救命药丸,能够让自己支撑着走出荒原,遇到救兵。而她自己可是江南赫赫有名的宁氏一族的传人啊,她会这么轻易死掉吗?
如果身上有一颗救命丹药,再加上宁氏对于百草的熟悉程度,这荒野上任何一种野草,只要她看上一眼,立马就知道它的所有功效。宁氏有这样一双犀利的眼睛,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在,她就会自救,不会这么轻易死去!
陈宝珠的心里面渐渐升起了希望。她仿佛觉得,事实的真相就在面前,隔着一层薄薄的纱,她要跨过去,揭开它,还原它的本质。
沐浴出来的陈宝珠脸色红润,目光清澈,眉宇之间坚定而执著,有一种胸有成竹的淡然。
“秀,你没事吧?”紫兰轻声问道。
“没事。”陈宝珠微微一笑,“别担心了,你去睡吧。”
见自家秀真的没有什么事情了,紫兰这才稍微放下心来,回屋睡觉去了。
陈宝珠也抓紧时候补眠,她记得,天一亮,她还得去香叶寺拜祭陈父宁氏呢。
不受思绪影响,陈宝珠这一觉睡得很好,一直睡到天完全大亮。紫兰真是个贴心的丫头,也没有早早叫醒陈宝珠,等看到时辰差不多的时候才走进去,此时陈宝珠已经端端正正在梳妆台前坐着了。
“秀竟然起得这么早?不多睡一会吗?”紫兰讶然地问道。
陈宝珠摇摇头:“今天可是我母亲的生辰,怎可以怠慢呢?快帮我梳洗,我还要去回老太太呢。”
或许是上次在昭武侯府里,陈宝珠大大的出了一次风头,为伯宁侯府挣回了面子。又或许是良心发现,这一次老太太非但很爽快地应允陈宝珠等人到香叶寺拜祭,还说了句:“都是一家人,这牌位继续留在香叶寺里也不是办法,我看这样吧,选一位黄道吉日,把老大的牌位迎回陈氏祠堂吧。”
此言一出,坐于老太太身边的二夫人当即变了脸色。
“母亲,这恐怕不太好吧……”二夫人抬头看向老太太,低声提醒道,“母亲可不要忘了,这大老爷要不是与朝堂上的那些事扯在一起的话,也不至于被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