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来得及说出来,就听见“噗通”一声,一旁苏锦屏跪下了,貌似慌乱的膝行至皇甫怀寒的脚边。
众人的眼神都极为复杂的瞅着苏锦屏,眼中那是羡慕、嫉妒、感怀皆有,就连苏念华都被人好好的用妒慕的眼神看了一番,所以大家也都将苏锦屏的行为,默认成为要谢恩求去或是高兴的不能自抑了!
谁知,某女到了皇甫怀寒的脚边之后,毫无形象的抱着他的大腿开始嗷嚎大哭:“皇上,奴婢舍不得您啊皇上!皇上对奴婢恩重如山,奴婢怎么能弃您而去!要是奴婢真的跟着北冥皇走了,不出三日,势必因为思念皇上而死!您一向爱民如子,可千万不能答应北冥皇上的要求啊!”
说着那眼泪唰唰的往下掉,看起来好不伤心难过,一只手却在众人看不见的角落,使劲的拧着自己的大腿,确实是“恩重如山”,重的让她无时不刻不想咬死对方!也确实是不出三日,必死无疑,不过那绝对不会是因为想念皇甫怀寒,而是被君临渊那个蛇蝎美人给咔嚓了!
皇甫怀寒的嘴角也不可抑制的抽搐了几下,自己对她恩重如山?还会因为思念自己而死?这个女人,当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啊!平日里跟自己作对的时候,那是无比的得瑟,今日却忽然“忠心”的跟什么似的!怕是当年那些忠心耿耿的追随父皇多年,已经作古的股肱大臣们看见这一幕,也要从坟墓里爬出来,羞愧自己当年对先皇没有忠诚到这般境地!
君临渊的表情也变得不可思议起来,在他的概念中,这个女人总是胆大包天的和自己作对,平日里看她对皇甫怀寒也没有客气到哪里去,自己还以为她是个硬骨头,属于士可杀不可辱的类型,可是看见这一幕……嘴角抽了抽,还真是个奇葩!想着不知怎的,眉心那点嫣红的朱砂痣,颜色竟然也淡了一些。
众大臣更是惊讶的下巴都险些掉到了地上,这么好的事情,她居然也不愿意去,这是对皇上忠心耿耿到了何种境地啊!他们只觉得自己就是拍马都难及!但是也有人觉得这不过是以退为进、装模作样之态。
苏念华闻言,却是面色一白,赶紧站出来,一副慈父的模样,对着苏锦屏开口教导:“屏儿,嫁到北冥国,可是你为东陵立下汗马功劳的大好机会啊,你若是对皇上衷心,就应该应了才是!”说着对苏锦屏使眼色,威胁意味十足,不论她是真不想嫁还是假不想嫁,也都该嫁了才是!
苏锦屏闻言,便看了对方一眼,只见他一身松鹤朝服,年纪已经是五十多岁了,然而一双眼还是濯濯生辉,隐含着阴霾的光芒,那张脸倒是和苏锦秋有些相似之处,再听他的那声“屏儿”,基本上就能确定对方的身份。前些日子他就让苏锦秋对浅忆下毒,用以威胁自己,今日又想送自己去和亲,看来自己这个身体的原主人,并不得她老爹的待见!既然如此,她也不必待见他们了。
这话一出,众大臣自然也是争相点头符合,觉得颇有道理。然而皇甫宇和皇甫苍翟却冷笑了一声,左相派的人都保持着缄默,毕竟他们的领头人还没有来,因着皇后殡天,皇上和他们这些大臣出于礼节,必须前来送君临渊走,所以上官谨睿被委命携同礼部一起处理皇后娘娘的丧事,他们这些人等君临渊走了,还要去守孝,现下忽然出了这样的事情,也不知道左相大人的态度,一个朝臣悄悄的像御书房门前的宫人使了一个眼色,那宫人收到眼神,左右看了看,悄悄的往后殿而去。
皇甫怀寒眼角的余光都扫到了那个宫人,但却没有开口拦截。只因他也想知道——上官谨睿赞不赞成苏锦屏嫁到北冥!
“自古以来,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右相大人已经同意让朕带苏锦屏走,不知道怀寒兄,愿不愿意做这个媒人呢?”君临渊笑着开口,一双狭长的丹凤眼扫视着苏锦屏,浓烈的杀意之下,还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兴味。
话都说到了这一步,皇甫怀寒若是不答应,就是当众驳了君临渊的面子,对两国的邦交,自然是极为不利。但是,深呼吸一口气,心下也隐隐有点不甘,事情已经进展到这一步,让他放苏锦屏走……
“北冥陛下,奴婢认为父亲大人此言差矣!”苏锦屏说着,站起身,抹了一把脸上被自己掐出来的泪水,挺胸傲然而立,一双凤眸扫视着众人。有那么一瞬间,大家甚至都以为面前的这个人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有着一身睥睨天下、傲视群雄的气势!
紧接着,她大声开口,语调皆是大气凛然,“父亲大人,若是女儿嫁给北冥皇上,那就是两国邦交的大功臣,甚至足以将女儿的大名,记载于青史之上,这将是何等的荣耀!而留在东陵国,却只能做一个小小的宫女,最后将骨灰深埋于枯井,就是死了也不会有人知道,所以按理说,这对女儿百利而无一害,女儿是一定应该答应的!”
这话一出,众人皆面面相觑,随即又一同点了点头,确实,就是这个理儿!但是这苏锦屏突然说这个干什么?就连苏念华的脑袋都有些发懵,首先是对这个女儿进宫之后的百般变化惊奇,其次便是好奇她讲这些话的目的。
“但是,父亲大人,您可知道,皇后娘娘方才殡天,女儿就急着出嫁,这乃是大不敬!传了出去,世人会如何议论女儿,这都并不重要,但是父亲却一定会担上教女不严之名,女儿若是将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