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逝这些话说得极其具备分量,甚至足以让咸阳朝堂的群臣们震动。
自帝国建立开始,各处规划好完备的边境线,都是自然而然的陈列兵马驻扎在边境上。
如面临漠北王庭的渝关,虽然渝关里面没有太过重要的军队把守,却是在渝关之后的盛乐城驻扎着帝国三军当中的北军。
盛乐城背靠河北道晋阳,再是面对作为渝关边境的靠山,进可攻退可守,很是简单。
为什么帝国的北军不直接陈列在渝关边境上面,那是为了给彼此双方足够的缓冲,不至于直接发动不必要的战争。
渝关矗立在河北道北方边境有着几百年的时间,漠北王庭首当其冲的便是渝关。
渝关里面只是拥有着两百的军士,他们负责监听外面是否有着漠北王庭的铁骑南下,是否有着大规模的军队动作。
当然以靠渝关这点兵力,只是负责观察罢了,算是战场上面的斥候。v手机端/
若是外面有着军队前来,他们可以立即禀告后面驻扎的军队,早些做准备。
同时对于帝国和西方诸国的约定而言,只要不彻底触碰到各方的军队,那便是代表着还有撤退可言。
其中的道理就是在于避免不必要的战争,战斗毕竟是要流血牺牲的,帝国到底是不忍心看到帝国军士死在战场上。
因而方是和西方诸国和漠北王庭如此约定,而漠北王庭和西方诸国一直以来对于这条约定都是保持着遵守。
如帝国西疆的锦官城,真正的边境线该是无为峰,而锦官城就在无为峰的后方不远处。
驻扎锦官城的西军同样没有把帝国的军队直接陈列在边境线上,而是选择派遣部分军士留守无为峰罢了。
现在柳如逝如此决定,要把帝国的南军在边境线上陈兵而待,可能造成的影响实在是不可估量。
西方诸国自十几年前战败之后,一直都有着卷土重来的蠢蠢欲动的野心。
可野心到底是野心,没有付诸实践,即便对南周屯兵调兵的举动,都是在合理范围之内。
现在柳如逝想着直接把南军部分队伍放在边境线上,哪怕是没有出手,西方诸国都可以认定帝国有着侵吞他们的想法。
到时候他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趁机出兵发动战争,对于帝国朝臣而言,可以直接把柳如逝弹劾到永世不可超生。
何况向羽知道叔父项信回到咸阳肯定是要做大事情,否则绝对不可能出任太尉。
要以太尉的权柄才能做成的事情,自然而然是能够牵动整座帝国的事情。
要是现在柳如逝这般做法,恐怕有可能直接打断皇帝陛下和叔父他们的安排部署。
更加有可能引起自十几年前平息的战争,到时候天下又是场难以预估的磨难。
昔年,向羽以普通的帝国三军千夫长参加过那场战争,虽然是李立青和项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下战争的胜利。
可是那一月的时间里面,到底有着不知多少的军士死在战场上,向羽心知肚明。
面对战争,向羽从来没有惧怕的意思,反而能够在战场上奋力作战。
这是他叔父项信言传身教给他的道理,可是那是针对别国得入侵。
时至今日,帝国始终秉持着和平的理念,基本上没有主动发动过针对别国的吞并战争。
要是柳如逝在南周边境线陈兵而待,无异于对西方诸国的挑衅,无异于是想要主动发起战争。
思量清楚,向羽蹙眉而厉声道:“不可以……”
“自几百年前,帝国与西方诸国和漠北王庭签订约定成俗的条例,彼此之间不可在边境陈兵。”
“否则视同挑衅,视同想要发动战争,虽然西方诸国暗中动作不断,其野心更是昭然若揭,但是这场战争,不可以由帝国主动挑起。”
“我们大秦帝国不惧怕任何战争,更加不害怕西方诸国和漠北王庭的入侵,可是我们没有道理主动发动战争,来打破帝国的安宁。”
“毕竟,帝国三军是用来保卫帝国百姓的,而不是用来发动战争,让百姓生灵涂炭血流成河的。”
向羽言辞激烈,直接把桌案前面的柳如逝整的懵逼起来,眼神都是瞬间疑惑起来。
但是到底柳如逝乃是谨小慎微的帝国元帅,做事情自然有着极度的思量。
之前他下定决心乃是思量清楚,现在他犹豫同样是在思量,帝国元帅没有固执己见的错误。
凡是他们认为错误的,即便一言九鼎,都必须认错,没有道理固执己见的一错再错。
半响之后,柳如逝蹙眉道:“是柳某之前思虑不足,但陈兵边境的事情不可更改。”
“但是可以在缘由边境的基础上,往岭南道内部撤离半里,隔着那条河流建立营地,驻扎下来,拉长范围。”
说着,柳如逝就是打开后面放着的那张岭南道和南周的边境地图,指着上面那条细小的河流。
正是自帝国内部流入东海的那条河流的支流,刚好在岭南道边境内,却是又挨着南周的边境。
向羽细细摸索着地图上的痕迹,看着下方河流的那点树林,再是看着正上方的剑南道和斜上方的大堰剑阁。
下方河流的那点树林,极其有可能是越国余孽潜藏的位置,只是哪里临近南周边境,他们没办法插手。
现在按照柳如逝的说法陈兵,倒是不错的选择,只是侧重的方向该是有些偏差。
向羽指着河流下方的不算是茂密广阔的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