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不对劲。

“你俩是从禹州过来走亲戚的吧,还是今天刚到。”师傅爽朗笑出声,“一会你们就知道,我为何在此处卖糖人了。”

苏绾跟赵珩交换了下眼神,坐到师傅身边的小凳子上,故意说,“我二人确实是来走亲戚的,婚事不能大办,成了亲总要跟亲戚来往一番。”

“山高皇帝远,便是办了皇帝也不知晓。咱老百姓老老实实,知县大人可一点都不老实。”师傅有点恼火,“我北境的亲戚租到了田,种棉花又多得五亩地,日子眼看着会越来越好。我一家就勉强吃个饱,靠手艺赚点打酱油的钱,田在哪没见过。”

苏绾抬头冲赵珩眨了眨眼,示意他别生气。

赵珩沉默点头。

卖糖人的师傅一边做糖人一边唠叨,骂完了知县骂皇帝,像是终于有人肯听自己抱怨,恨不得什么都说了。

苏绾听了一阵,余光瞧见街道另一头来了很多人,本能扭头看去。

“生意来了,你二人的糖人也做好了。”师傅唠叨完了神清气爽,“这些都是江州的蔗农,拖家带口来问知县大人,何时可以收甘蔗。”

苏绾给了他几枚铜钱,拿走男子形象的糖人,张嘴咬了口含糊出声,“他们天天来问”

“天天都从附近的镇子上赶来,就为了要个准信。”师傅叹气,“听说自己收了甘蔗的几个蔗农,如今还关在大牢里。”

苏绾含着糖,看到有孩子围过来,自觉让开地回到赵珩身边。

他这会估计很心塞。

赵珩一言不发,拿着糖人默默往前走。

“想不想听问我师父的故事”苏绾拉着他找了家没开门的铺子,坐到铺子前的台阶上,“想听我就说。”

赵珩点头,“你说。”

“师父他博古通今,曾说这世上的贪腐是没法杜绝的,也不会有绝对的清正。你要做的,不是换上绝对清正的官员,而是用愿意为百姓做事的人。”苏绾握住他的手,“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

赵珩注视着她,目光灼热,“夫人误会了,我生气并非这知县昏庸贪婪,而是懊恼未能及时发觉他不可用,让百姓平白受苦受气。”

他身在皇家,便是没有跟父皇学过帝王之术,也知嘉大德,赦小过的道理。

凡能用之人暂且用着,可委以重任的先听其言观其行,再做决定。

“那我不是白白安慰你了”苏绾张嘴咬了口糖人,扭头看向街道另一头,见她的马车正往这边跑来,神经悄然绷紧,“来了。”

赵珩也看到了马车,拉着她站起来,低头在她耳边说,“带你去看热闹。”

苏绾含笑点头。

聚集在县衙门外的百姓越来越多,赵珩带着她避开人群,绕到县衙马厩外侧,抱起她跃上屋顶,几个纵跃落到知县的书房屋顶上。

暗卫营的人在盯着县衙,认出是他二人,又纷纷藏好身形。

县衙门外的吵闹声越来越大,不一会就跟着马车进了大门,停在公堂外。

苏绾缩在赵珩怀里,吹着冷风看向从马车上下来的秋梅,还有不知道怎么被弄醒过来的纪东家,稍稍放心。

有纪东家在,更能证明秋梅就是她。

“吵什么吵什么没看到收甘蔗的富商来了吗,又不是一直不让你们卖”衙役大声呵斥,嗓音里满是不耐烦,“那姑娘就是收购甘蔗的富商,再吵都赶出去。”

吵闹声静止下去,百姓伸长了脖子往公堂里看。

过了会,又有马车进入县衙。秋霜从马车上下来,带着婢女和镖师,径自进入公堂。

围观的百姓议论纷纷,都在猜测为何会有两个长相一模一样的姑娘上县衙。

秋霜进入公堂后大概过了一盏茶的工夫,有道身影从公堂那边过来,匆匆进入书房。

苏绾被赵珩带着,整个趴到他身上,竖起耳朵听房里的动静。

“去营地告诉张统领,县衙来了两个叫苏绾的姑娘,要办房契和地契的更名。”男人的声音很小,嗓音里的激动藏都藏不住,“快去。”

须臾,房门打开。

苏绾等着脚步声听不到了,这才在赵珩的帮助下,红着脸慢慢坐起来。

刚才的动作太不可描述了。

赵珩心跳紊乱,耳根子烫得像是着了火。他并非是想与她无媒苟合,故意要这般轻薄她,而是坐着容易被发觉。

“送信的差不多到了。”苏绾先冷静下来,出声化解尴尬,“希望梨廷安排的人够机灵。”

“放心,梨廷这人一向心细,今日这局面我与他都未曾料到。”赵珩嗓音发哑,“方才,我未有要轻薄你的意思。”

苏绾被他的话逗乐,倾身过去飞快亲了他一下,“知道。”

他不说这事就过去了,也不知道这些年他在皇宫里是怎么过的,纯情得这么可爱。

赵珩见她不生气,眼底的紧张散去,耳根却烫得吓人。

说话的功夫,送信的人赶到。

谢梨廷的功夫做得挺足,那匹马到了公堂前就倒下了,吓得百姓尖叫着四散避开。

苏绾彻底放松下来,跟着赵珩找了个避风又不被发现的地方藏好。

知县再次派出送信的人,秋梅秋霜还没出公堂,像是被困住了。

耐着性子又等了一刻钟,七八匹骏马从营地的方向,朝着县衙的后门疾驰而来。

“都是秦王旧部。”赵珩嗓音低低地在她耳边提醒,“不要动,这些人很警觉。”

苏绾乖乖点头。

那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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