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意,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用太太的骨灰威胁我。”
真当她是那个没有脾气的时酒吗?
被用力扔在地上,萧意意识回笼,疼痛侵袭全身,躺在地上,目光之中只有时酒的身影。
喃喃道:“时酒,我爱你,你知道吗?我恨你,却又爱你。”
他其实记得那天晚上他跟时酒说的话。
他贪恋时酒的温顺,他想要以前的那个时酒回来,他想要那个跟着他走的时酒回来。
他那么努力地把她养胖,就是为了让她变成他一个人的。
他爱时酒,很爱很爱。
他也很恨时酒,恨之入骨。
恨她是时向林领养的,恨她对他好,却又半途而废,恨她总是忤逆他。
时酒捏住了萧意的下巴,睨着他,
“萧意,你就是个笑话。你总是习惯于自欺欺人,感动自己。
你说的爱,是不断地折磨我,侮辱我,让我觉得我生来卑贱,是想要掌控我的一切。”
天快要亮了,时酒的眼神凉薄,讥讽地掐着他的下巴。
萧意心中苦涩蔓延,他也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的要求其实也没那么多的,是时酒一直不肯听他的话,甚至想要逃离他的身边,他才会越做越过火的。
“时酒,我之所以那么做,只是我放不下过去,亲眼看着我父亲被时向林杀死,我也很痛苦。之前对你所做的一切,我都很抱歉。
我可以试着为你改变,我们之间的恩怨到此为止好吗?”
他祈求地说出了这话,他曾经以为自己永远不会说出的话。
能让萧意低头,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时酒却不屑。
他从来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会向一个女人祈求情感,从来没有。
重重地掐着他,隐藏了戾气,
“想要和我重新来过?好啊,你给太太磕头道歉我就答应你。”
萧意信以为真,虽然很不情愿,还是扭着身子跪了起来。
他再次问时酒,
“我道歉,我们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我们重新来过?”
他的姿态放的很低很低,甚至有点卑微,棱角分明的脸庞,正对着时酒。
他想,时向林已经死了,他们是可以重新认识一下对方的。
他以前对不起她,是因为不知道自己爱她,现在他知道了,以后不会再对她不好了。
时酒被他希冀地看着,面不改色地点头,打湿的睫毛遮住她眼中的不诚恳,
“可以。”
即使是冷冰冰的毫无感情的话,萧意也不想去深究,时酒说,他就信了。
面上浮现喜色,对着墓碑磕了三个响头,说了一句抱歉。
然后看着时酒,
“我按你说的做了。”
时酒蹲下,笑着看他,轻蔑地开口,
“萧意,你不觉得你很天真吗?”
做尽了缺德事,本来就应该跪在墓碑前道歉,却还想要用这个作为筹码,让她忘记以前的一切,和他重新开始。
脑子不好使,总是喜欢异想天开。
“你骗我?”萧意挣扎,没能挣脱开束缚着他的绳子。
心口顿痛,指责地瞪着时酒。她竟然敢骗他!他是真的想要重来,所以才会心甘情愿地磕三个头。
答应得好好的,他已经道了歉,她反过来说他天真?
时酒笑了笑,和他对视,把眼中的情绪赤果果地战展示给他看,
“我就是骗你的,你不是说你爱我吗?骗你一下还不行了吗?”
要多嘲讽就有多嘲讽,喉中晦涩,他逼迫着眼泪留回去,
“时酒,我是认真的,我们一起长大,这么多年的相处,你什么时候见我这样妥协过?我都为了你这样了,你就不能为我考虑一下吗?”
一个机会而已,为什么时酒不肯给他,还要戏弄他?
时酒:你委屈什么啊委屈,搞得像这十几年被欺辱的人是你一样的,你才是那个欺辱的人好吗?
“一边说着想要忘记从前重新和我来过,一边又用十几年的情分来绑架我。
你是不是忘了,过去的十几年,你每天都在欺负我,我在保护你,你却在伤害我?你不仅可笑,你还愚蠢!”
天亮之后,时酒脸上的嘲讽,他想要欺骗自己都不行。
时酒是真的恨他,可是那些事情怎么能怪他?他只是控制不住自己而已。
就在他还想为自己狡辩,想要以理服人的时候,时酒已经不耐烦地拦截了他的话,
“行了,你特么就别再说废话了,我不想听你瞎比比,我不喜欢你,从来都不喜欢你,懂?”
萧意闭上眼,遮住眼中的痛苦,身与心的痛苦,翻来覆去地折磨着他,时酒趁这个时候把他打晕了。
………………
时家被人用炸药炸了,哄地一声,整个时家就成了一堆瓦砾,
不是时酒干的,虽然她有过这种想法。
时酒当时正拖着面如死灰的萧意回去,远远地就看到时家嘭地炸开了,她站得远,没有被炸到。
问了鸽子,它说炸房子的人是三姨娘。
这件事是早有预谋的,三姨娘在很早以前就想炸了时家,和时向林还有二姨娘同归于尽。
不过时向林在在她还没有动手之前,就被萧意和二姨娘联手害死了,她就暂时搁置了这个计划。
没想到二姨娘还是像以前一样给她找茬,她都低调得没有存在感了,二姨娘还是不放过她。
于是她求时酒放过二姨娘,只是为了亲手结束那个恶毒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