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酒冷淡的眼神扫向司五行。
不知怎的,司五行觉得这个眼神特别奇怪,明明只是一个很平淡的眼神,可是对上的时候,忍不住地就一个激灵。
他想起来,自己出丑的那一天,不太记得自己是怎么开始脱萧意的,难不成真是时酒搞的鬼?
“把太太的骨灰给我吧,你要的我都可以给你。”
司五行叫了一个名字,就有人捧着一个一模一样的罐子进来了。
时酒双手接住了罐子,抱在怀里,要上楼的时候,被萧意拦住了。
她抬眼,表现得很淡然,
“让我休息一天,我有点累了,明天你要求什么我都不会反驳。”
萧意给时酒让开了路,司五行就不乐意了,冲着时酒的背影叫唤,
“萧意答应把你给我玩玩儿,我看你状态挺好的,休息是不必了吧?都是借口,小爷我不信你那一套。”
时酒回眸,瞥他一眼,轻轻一掠,却让他宛如自己被一条阴冷的毒蛇盯上,那种冰冷滑腻的冷意,让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一个平淡的眼神,让他感到了害怕,比萧意更让人害怕。
她朱唇轻启,冷漠得不像话,
“明天。”
她在心里补了一句:明天,我会让你们后悔你们现在所做是一切。
她不会让自己受欺负,更不会让想护着的东西受欺负。
两个人,就眼睁睁地看着时酒抱着瓷罐子,走上了楼。
她的背影十分严肃,仿佛在进行一项庄重的仪式。
……………
阴雨连绵,青石板的缝隙里爬满了青苔,雨滴从屋檐上掉进小小的水坑,发出滴答的响声。
激烈的打斗到底是惊扰了这一片幽静。
萧意咬牙,忍受着伤痛,和自己的手下打斗着。
他刚经历过一场打斗,和一众手下逃离危机,可没想到,他的手下,在他最脆弱的时候,会至他于死地。
明明被时酒收买的人已经全部解决了,为什么还会有?
七八个一起死里逃生的手下,没有一个事和他并肩战斗的。
在刚才的逃生中,他的子弹已经用完了,身上的伤口被撕裂,又挨了刀子,绿色的军装被鲜血染红。
他强忍着不让自己晕过去,和一帮人打斗着。
忽地,他被人从后面压着,扑通一声重重地跪在冰凉入骨的青石板上面,疼痛顺着膝盖蔓延,从撕裂的伤口侵袭全身。
一阵强大的气息袭来,身后那股力忽然消失不见。
围着他的几人,向四周散开,撞到了坚硬的墙壁上。
沉稳的脚步声传来,他抬起眼眸,视线中出现一抹娉婷的身影,缓缓而来。
她手执一把红伞,身着一身青花旗袍,最上面的一颗盘扣没有系,露出白皙如玉的脖颈,旗袍的腰身掐得正好,衬了这女人一身风骨。
他看不见女人的脸,只听得她的脚步声,一下一下地撞击在他的心上。
心跳如雷,恍若一阵春风吹过死寂的荒野,带来希望的气息。
素手一扬,红伞向后倾倒,他看到了一张刻的面容。
这是他的时酒,来救他了。
嘴角扬起微笑,他望着时酒精致魅惑的脸,痴痴的笑。
时酒脸上没有表情,松了那一柄伞骨,红伞半遮她的背影。
看到狼狈如同丧家之犬的笑意,她眼角荡漾开愉悦的笑。
“萧意,我将会是你永远不能忘记是噩梦。”
一阵眩晕的恶心感袭来,他看到背叛了他的手下们,都朝着时酒恭敬地弯腰。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时酒不是给他带来希望的春风,而是一把烈火,将他的荒野燎得寸草不生。
她的笑,一如她用盐水浸泡他的伤口时那样,凉透心扉。
他若折辱她,她将会百倍奉还,并让他记得刻骨铭心,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
黎明。
时酒抱着太太的骨灰,动作小心地放回了原位,鞠了一个躬,就当做是原主的感谢。
几个人拎着萧意和司五行扔到了时酒的身后。
时酒转身,将司五行拖到墓碑前面。
夜色中,墓碑的黑白照片上的女人,笑得温柔如水。
司五行被捆着,愤怒地等着时酒。身上的高级西装,早就在拖拽当中弄得脏兮兮的。
他的脸上也都是污泥,湿哒哒的头发贴着他的脸,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阴毒的眼神,一刻也没有离开过时酒。
时酒一只手拎着他的后颈,把他拎了起来,一脚踹在了他的小腿骨上,他双膝跪地,正对着墓碑。
时酒半蹲着,手还掐着他的后颈,
“司五行,你挖的坟?”
司五行浑身都凉透了,白天的时候,他还是颐指气使地,把时酒当做一个笑料。
晚上他处理事务的时候,被时酒潜入家里,捂住口鼻打了一顿,粗暴地拖到墓园来,全程他连反抗都能力都没有。
时酒的声音太冷,他牙齿都在打颤,深深地觉得时酒就是一个恶魔,手段太狠。
“是…是我。”
时酒抓住他的脖颈用力,压着他,把他的脑袋磕在了地上。
“道歉!”
声音和动作都带了狠劲儿,让人不敢小觑的狠劲儿。
司五行自觉屈辱,不肯开口。
时酒就抓住他的头发,把他的脑袋往地上撞,重申,
“我让你道歉!”
司五行的额头都被撞出了血,足血顺着额头滑下来,他一字一句挤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