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女人这四个字铿锵有力的传进阿诺的耳中,让他黝黑的面堂一瞬间便像是火烧了房顶一般黑红焦灼。
他结结巴巴的开口说道:“这,摄,摄政王,夫人她未必对,对我……”
“她现在既然没有瞧不起你,那你为何不能日后衣锦还乡俘获芳心?”
话都已经说的这么直白了,阿诺的脸上随即便浮现出刚毅的表情,他终于从地上起身,双手报腕说道:“阿诺谢摄政王的栽培,阿诺定然不负摄政王的嘱托,日后定要创出一片天地来。”
步非宸睨目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这是他在熙国下的第一步棋子,只盼的良田出优苗,也不枉他这么费心。
眼见着风无眠已经带着阿诺从后门出府,步非宸便稳坐前厅,似是并不急于褪衣就寝。
似乎一切都跟他预料的一般,前院急匆匆走进来的管家一眼看到步非宸,便叹口气说道:“王爷,府外来人了!”
嘴角欣然一笑,步非宸不紧不慢的起身将袍袖上的褶皱拉直,便面无表情的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人还未到府门口,就已经听到一只丧家之犬在外狂吠,“步非宸,眼下本侯可是奉了皇上的旨意带你进宫问话,你可千万不要不识好歹……”
“管家,备车,本王即刻进宫!”
正坐在马背上洋洋得意的赵云海忽而听到步非宸不紧不慢的话语,顿时气的牙痒痒的怒吼道:“步非宸,你一个罪人,还想要坐马车?”
“渤海侯,你那句话说过皇上是要捉拿本王了?不过就是进宫问个话,本王因何不能坐车?还是说,你渤海侯此时有了反心,意图对本王不利?”
话音刚落,随着步非宸走出府门的护卫们已经争相抽出腰刀,火把通明之下,森然寒光吓得赵云海等人浑身发抖。
“王爷,我看今天谁敢对你动粗,老子先削了他的瓜瓢!”
声如洪钟的一道闷响,差点儿将赵云海从马背上惊得滚落在地。
此时他那一张只知道讨好太后的小白脸已经吓得瑟瑟发抖,双手紧紧扯着马鬃,牙齿不停的上下打架。
步非宸看了一眼身后从边陲要塞一路跟着自己回来的定武侯,便摆摆手说道:“不得胡言,本王看渤海侯也只不过是奉命行事,你等在府上好生待着,别惹事听到没有!”
“可是王爷,他奶奶个熊!你说皇上他好歹也是你保着……”
“武震,住口,本王去去就回,你们都给本王老实呆着,渤海侯既然能护送本王进宫,定然就能保证本王的安全;如若不然,你们再去追问渤海侯也不迟,你说是不是……渤海侯!”
步,步非宸这是什么意思?是说只要他在宫里出了点什么事,那他院子里面这群豺狼虎豹就要去他渤海侯的府上去?那到时候他,他还不得……
脸颊浑然凌乱的僵在当场,而步非宸却只是冷凄凄的对着他嗤鼻一笑,而后便转身坐进了马车之中。
深夜已经进了宵夜十分,但宫门却再一次行头虚设的打开,几个守城的侍卫不觉叹着气摇着头说道:“咱们这个皇帝还真是不好当,你说说他是不是连活着都闹心!”
耳边传来的话语让马车中之人倏尔睁开了眼睛,皇帝不好当?这是在说他摄政王仗势欺人了?
外面的人都这样想,那眼前这位新帝呢?
经过了楚宏浚那样的君主之后,似乎在步非宸的眼中,每一个当皇上的人都不是一个可以轻信之人。
眼前的上官扶苏现在虽表面上臣服于他,但谁知道他日后会怎样呢?
“爷,前面就是西苑了,该下车了。”
经由风无眠的提醒,步非宸便甩甩衣袖,暂且将自己脑海中的杂念抛诸脑后。
一双透着孤傲与清冷的雪眸立时从马车中探出头来,便看了一眼台阶上面仍旧昏暗不定的灯光。
此一时,那西苑之中的房中,一名女子已经面如含沙般冷峭的盯着对面那个看似唯唯诺诺的男子,只是轻轻放下手中的茶盏,便可看到上官扶苏那饱受惊吓的肩头微微一颤。
似是不耻冷哼了一声,太后赵氏便漫不经心的开口:“皇上,你说不管这摄政王他如何大权在握,也不能这么胡作非为是不是?夲侯不说是哀家的亲外甥,那也是他的亲姐夫,他竟然当街将夲侯杀死,这若是不严惩,传出去岂不是要让民间的百姓对皇上你失望了?”
上官扶苏忙不是迭的像只哈巴狗一般频频点头,接着说道:“母后所言极是,等到摄政王来了之后,朕,朕会亲自好好说说他的。”
柳眉倒竖,这个没用的东西,就只是说说?眼下可是死了人了,要她说,就该像云海说的那样,趁着这个机会借着皇上的名头彻底打压一下那个气焰嚣张的步非宸。
这样一来,不仅可以使二人之间出现裂痕,还能让步非宸明白,这个朝廷之中还不是由着他说了算的。
心中正盘算着这一切,就听到外面有人通传,原本早已做好了架势,却在一眼看到步非宸带着那把龙御剑走进来的时候,瞬间就蔫了一半。
步非宸看着眼前如此大费周章聚集的人群,看到太后算计的表情,冥王那觑暗不明的态度,步雨柔快要急哭出来的神情,以及那惴惴不安的上官扶苏欲言又止的动作,便不觉心中一阵冷笑。
看样子今夜这西苑也算是龙潭虎穴走一遭了呢!
想到这里,步非宸便朝着上官扶苏深施一礼,低声说道:“臣,步非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