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亓子小心翼翼的看着烛火下的那张俊脸,好不容易存了一口气,再次扬起笑脸:“摄政王,可不就是,咱们侯爷夫人说得是,太后娘娘此番不过就是要问问话,相信太后娘娘也不会相信摄政王您会伤害夲侯的。”
步非宸伸手扯住步雨柔的手,而后者那张惨白的小脸却在此刻露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安抚笑容:“宸弟,我真的没事。”
是他有事才对,可眼下要如何跟这个女人把情况说清楚呢?
步非宸冷眼看着周遭的一切,但忽而又跟着一队人马不知从何处窜了出来,直逼着面前的夲侯府。
“雨柔啊,皇上有旨,太后宣你入宫,你别怕,跟爹进宫一趟吧!”
忽闻那人开口,步非宸与步雨柔同时一惊,抬眸看了过去。
这大半夜的天色之中,面前的男子显然脸上的气色也十分不佳,他那青白交错的面孔由步非宸的脸上战战兢兢的移动到了步雨柔的脸上,而后像是露出了斥责之态。
“冥王来得正好,既然太后要带着长姐入宫,那就请冥王不辞辛劳的护送一程吧!长姐在夲侯府身受重伤,想来冥王也想要亲自问问太后这又是怎么回事吧!毕竟伤在耳身,疼在娘心,您说是不是,冥王?”
原本僵硬的表情在听了步非宸的言语之后,这才满眼垂败的无奈的叹口气,在看到步雨柔那摇晃不已的单薄身影,低声说道:“柔儿莫怕,有爹在!”
这样也好,有了冥王的陪同,想必太后也不敢太过轻举妄动。
有了这层关系,步非宸终于还是让步雨柔进了宫,而自己则是随即百年转身上了马车。
“步非宸,你往哪儿跑?我兄长的事情……”
“渤海侯,本王因何要跑?别忘了,这里并不是本王的摄政王府,本王今日也累了,自然是要先回王府休息,你若是还有什么事情,改日再说。”
“步非宸,你敢如此嚣张,我定然要将你……”
就在渤海侯赵云海仍在当街叫骂之时,那小亓子却悄无声息的就来到他的身边,不知在他耳边轻声嘀咕了几句什么话,赵云海便马上偃旗息鼓,状似急匆匆的转身而去。
步非宸挑开车帘看了一眼,风无眠也早已会意。
摄政王府之中,一人此时正跪在地上,但脸上却始终挂着一股孤傲的表情。
步非宸揉了揉眉心终于放下手中的热茶开口问道:“是你杀了夲侯?”
“是奴才我!”阿诺硬生硬气的开口。
“当真是你?你可要知道,一旦你承认,会遭遇到什么样的对待。”
“是我,我早就看他不顺眼,夲侯就是我杀的。”
“嗯,那好,你且告诉本王,你是在何处用什么手段对夲侯下的手?他身上的致命伤又在何处?”
“……奴才在暗巷之中,当时夲侯正在逃跑,奴才就,趁机冲出去朝着他胸口囊了一刀,一刀毙命!”
说的倒是有鼻子有眼睛的,但步非宸却并不急于一时,他只是低声再次询问道:“你可要知道,你若是现在承认了这夲侯是你杀的,太后会趁机跟你家夫人扣上一个不贞的罪名,到时候你不是救了她救了本王,反倒是真的让太后拿捏了本王的把柄。”
傻眼的长着一张大嘴看着步非宸,片刻之后阿诺原本气势惊人的表情却开始慢慢的消弭殆尽,他终于沮丧的双肩垂落,低声开口道:“摄政王,奴才,奴才没想过这些弯弯绕绕,奴才只是以为……”
“本王问你最后一遍,夲侯到底是不是你杀的?”
有了步非宸刚刚的话语,阿诺再不敢胡言,马上抬起头摇着头说道:“回王爷,不是,阿诺当时是去找夲侯,但是等我到那里的时候却只是看到一条黑影从他身边逃离,待我过去的时候,夲侯已经胸口中刀,倒地身亡了。”
这么看来,他这个前姐夫的命还真是不好,想来这仇家还真是不少呢……但那个人为什么偏偏要在他步非宸找了夲侯之后才动手,这一点应该细细斟酌才是。
就在此时,风无眠又急匆匆的从门外走了进来,一眼看到跪在地上的阿诺似乎并没有半点儿惊奇,而是绕到步非宸的身侧,在他耳边轻言了几句。
哦?竟然会有此事?看样子,这次皇上是打算站在他这一边的?
想到这里,步非宸两条秀眉紧蹙,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桌面。
“爷,眼下该怎么办?若是皇上趁机……”
“不,无眠,皇上现在不会动本王;所以……你要趁夜将阿诺送出城去。”
风无眠与地上之人同时一愣,阿诺抬起头说道:“不,王爷,求你留奴才在你身边效力!”
“留在本王身边?呵,我且问你,你要留在本王身边做什么?做一个看家护院的看门狗?还是准备当个护卫?”
“奴才我……我……”
“阿诺,一个男人,要想要保护一个女人,首先就要自己建功立业,等你真的强大起来,才不会再有人在你面前伤害到你需要保护的人,你明白吗?”
摄政王什么都知道了,知道他想要留在摄政王身边的目的。
心事被揭穿,阿诺脸上显得惶惶不可终日。
步非宸随即转身背对着地上之人,冷冰冰的说道:“我会让无眠给你写一封举荐信,你拿着那封书信去潼关找陇西将军秦淮人,到时候你会闯出什么样的天地,都只能靠你自己了。”
摄政王竟然愿意保举他?阿诺像是做梦也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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