蕫心猝不及防,被这名妇人抓了个正着。
“二妞,快跟我回家,不要到处乱跑!”
这妇人手劲儿极大,粗糙的手指如同钳子一样,紧紧扣住蕫心的手腕,挣脱不开。
“大娘,你认错了,我不是二妞。”
蕫心虽然同情她,可平白无故被一个不认识的人抓住,还是个已经疯了的女人,受到的惊吓不是一般的大,脸都白了。
“二林子媳妇,快放手!她不是你家二妞,别把人吓着了。”郭二婶赶忙上来阻拦,一边拉着蕫心的胳膊往外扯,一边用篮子将人隔开。
“你走开,我家妮子,什么时候跟你走在一起了?怪不得我这些年都找不到人,原来是被你藏了起来。郭二家的,你跟我家到底有什么仇,非要这么害我们?”
妇人说着,眼眶红了,声音也越发大了起来。
郭二婶脸色一沉,将篮子往地上一甩,破口大骂:“你这个女人,嫁到我们小郭村就没消停过。克死了双亲,又克女儿,祖上没积德,赖谁?村里看你可怜,供你一口吃的,你可别得寸进尺。再来我家门前瞎叫唤,别怪我用扁担把你打出去,哼!”
妇人被她这么一骂,似乎想起了什么,神色十分落寞,也松开了拉蕫心的手。
“别理她,我们走!”
郭二婶提起篮子,拉着蕫心绕过那妇人,紧走几步,像是避瘟神一样躲得她远远的。
走了老远,蕫心才心有余悸对郭二婶道谢,“谢谢婶儿替我解围,刚才真的吓着了。”
郭二婶闻言,拍了拍她挽着她胳膊的手背,安慰道:“别怕,二林子媳妇不经常犯病,就是有时候见到陌生的姑娘进村,想起她女儿,精神受到刺激,常常错将别人认作二妞。骂几句,让她清醒清醒就没事儿了。”
“她女儿,是怎么丢的?”蕫心问道。
郭二婶将提篮换了只手挎着,说道:“那时候,村里头办事儿,热闹得紧。二妞那丫头又是个人来疯,不知道跑哪儿玩去了,晚上没归家。二林子他们找了一宿没找着,第二天通知村里,大家帮忙在附近找了一圈,结果在山里发现了一只鞋。其实大家都知道,孩子应该是贪玩到后山玩耍,被野兽叼走了。偏二林子媳妇不信,总说丢了,得找回来。太想孩子,就疯了。”
郭二婶神色淡淡,就像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蕫心好奇道:“这里,经常丢孩子吗?”
郭二婶摇头,叹息一声道:“现在的年轻人大部分都走了,留在这里的孩子不多,都是眼珠子,谁不当宝贝疙瘩一样养着?”
蕫心感觉有些酸涩。
她来这里之后,好像真的很少看到年轻人,不知道以后,小郭村会变成什么样。
“行了,不说这些了。从这里走,是捷径。路有些不平,你注意点脚底下。”
郭二婶说着,率先朝斜坡上爬去。
那是一条斜向下的小山沟,雨水冲刷而成的。最近很长一段时间没下雨了,正好可以踩着两边的山石往上走,比弯弯绕绕的上坡路省事儿不少。
蕫心走在下方,学着郭二婶的样子四肢并用,倒也没什么危险。
郭二婶体力好,速度快,走一段后便停下来,顺手拉蕫心一把。
走到了半山腰,蕫心回头看去,小郭村的房子大大小小镶嵌在山脚和公路旁,宁静祥和,看起来就像是一幅画,非常美。
“俺们这个地方,住的时间久了,根就会扎在这里,再也离不开。”
郭二婶见蕫心看得如痴如醉,索性转过身来,一屁股坐在了一旁的杂草里,望着眼前的景色出神。
蕫心回过头来,看见阳光照下来,落在她夹杂着银丝的鬓角,和岁月留下的皱纹,让人莫名有些伤感。
她不知道郭二婶现在在想些什么,或许是孤寂,或许是思念,又或许是对生活的麻木。看的时间久了,又让人感觉有些可怜。
一个人默默地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有亲人,却没有陪伴,大抵都是这样的吧。
蕫心想说点什么,打破这个时候的宁静,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眼角余光扫到放在郭二婶身后的提篮,她似乎看到了一只掩藏在蓝布下的布娃娃,黑亮的眼睛静静地睁着,注视着外面的一切。
……
“呵,原来,你和我一样。”
司机嘴角沁出了黑色的血液,却毫不在意,细成一条缝的眼睛里,闪过一道恶毒的光芒,却被厚眼皮遮挡,谁都看不出来。
夸海收回目光,冷冷道:“不管是谁派你来的,敢坏我的事,别怪我不客气。”
司机哼了一声,手指在裤腿处来回摩挲着,似乎是在思考,这个时候将夸海打趴下,还来不来得及。
他的扳手,早在夸海对他使用异能时,就已经掉在了地上。
手上没有可用的武器,凭武力值,他自信定能将夸海打趴下。
“别动歪心思!”夸海似乎看出了他的打算,眼眸深处的金色开始缓缓流转,“我不想杀人,别逼我!”
脑袋又开始隐隐作疼!那股深入脑海的刺疼,就像是被人用锥子在脑子里一下一下使劲钻,浑身都开始抽搐,那种滋味,并不好受。
司机尝试过一回,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深入骨髓,毫无还手之力。他尝试过抵抗,却而毫无作用。此刻再次被威胁,他即便再不情愿,也不得不松开双手,垂首后退。
“既然在此相遇,井水不犯河水最好。如有机会,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