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大自然相比,人显得是那样的渺小与无力,平常人爬个山头都要气喘吁吁,更何况徐德善要的是测绘黄河沿线 ,自从出离了大名府一来,转眼之间几个月过去,已经到了寒冬时节。
这么长的时间过去,徐德善的工作进度,比起徐德善预想的要慢的多,这几个月里,徐德善只是粗略的把黄河沿岸的地形粗略的测绘一遍,不说其中漏洞百出,需要一一校正,就算是全对,徐德善还要勘察更广阔的地方,寻找出一条最适合黄河的河道,全力开工,叫黄河十年之间没有灾难之忧。
徐德善是个工作狂,但是徐德善手下可是普通人,眼看着年关将近,人心就逐渐的散了,也是啊,辛辛苦苦大半年,为的不就是能够在过年的时候回家团聚,看一看妻贤子孝,其乐融融吗,就连沈括,被徐德善绑来了这么长时间,也不由得想要回家看看,报个平安。
本来心烦意乱的徐德善,想起沈括来,嘴角不由得露出来一丝微笑,不得不说,有些人天生就是要干这一行的,沈括跟自己的时间最短,可是在学习测绘这一行,沈括的天分超越了所有人,所有的问题,只要徐德善知点一二,沈括马上就能通宵三四,还能反知五六,在前几天里是徐德善教沈括,而再过了些日子就变成了沈括与徐德善讨论问题,等到了最后的时候,沈括问出的问题甚至已经可以叫徐德善面红耳赤,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沈括能够有这样的成绩,是徐德善很愿意看到的,因为徐德善知道的知识虽然多,但是徐德善只是一个人,天大的本事,一天也只有十二个时辰,徐德善不可能把全部的时间用在测绘上,也不可能把所有的时间用在打造兵器上,他需要找一些弟子,学习他的知识,当弟子学会之后,再教给更多的弟子,当大宋子民所有人都能掌握这超越时代的科技之后,那么大宋才是世界最强之国。
半年的时间,在徐德善看来实在是有些短,沈括有这样的天分,他想交给沈括的还有很多很多,但是时间就是不等人,到了年底,徐德善实在是没有理由再留住沈括了,而一旦让沈括走了,徐德善实在不知道沈括还会不会回来,徐德善只能是拖一天算一天,尽力的多交给沈括些新东西。
就在徐德善还在犹豫什么时候放假的时候,有人替徐德善做出了决定,这一天徐德善等人正在黄河上顺流而下,忽然对面行来了一艘快船,打的是官府字号,徐德善没有在意,本要让过他去,可是那快船看见徐德善的船只,却减速靠拢,魏晃急忙带人戒备,那船上人言明身份,原来是大名府贾昌朝派来的,到这里来寻找徐德善一行人。
徐德善心中奇怪,自己出来的这半年里面,贾昌朝没没派人来找过自己,怎么现在派人来了,难道是看见将近年关,想自己了不成,徐德善心中暗笑,把那人叫来,问道:“贾大人找我干什么?”
那人道:“贾大人说北方边境有紧急军情,需要徐大人回大名府商议,其他的,小人也不知情。”
船上人听了,不由得都心头一紧,那弥勒佛教叛乱之事刚刚过去,难道又有邪教余孽闹事不成,这可是非同了得,徐德善急忙叫人全速前进,直奔大名府。
顺水行舟,一日千里,只一日夜间,徐德善便回到了大名府,站在城外,果然看见城墙上士兵披盔戴甲,戒备森严,知道事情非同小可,急忙进城,赶奔贾昌朝的府衙。
徐德善来到的时候,贾昌朝正在召集众官议事,徐德善照例想要推门就进,可是走到了门口,却不自觉的放慢了脚步,在门口处咳嗽一声,道:“下官徐德善拜见。”
屋内众官回头,看见了徐德善,徐德善走了半年,余威仍在,众官急忙都起身相迎,把徐德善让到了屋内。
徐德善进屋,看见贾昌朝愁眉不展,知道这一次事情重大,可是徐德善奇怪,之前众官员你一言我一语,七嘴八舌,热闹非凡,可是自从自己进屋之后,却静悄悄的,没有人说话了,还有人不时用眼偷瞄自己,徐德善感觉到很不舒服。
安静了一会儿,贾昌朝看众官都不说话,又看了徐德善一眼,摆摆手道:“既然如此,那就这样,你们先回去吧,诸位多多费心,做好万全准备才是。”
众官答应一声,纷纷告退,片刻之间,屋子里就只剩下了徐德善与贾昌朝二人。
徐德善问道:“贾大人,你说北方有了战事,不知道是什么战事,情况如何,难道是有弥勒佛教余党叛乱不成?”
贾昌朝叹了一口气,道:“若是王则余孽倒是好了,可是这一回,是辽国突然犯边,劫掠我国边境百姓,事态紧急,比起王则叛乱,严重了不知道多少倍。”
徐德善道:“辽国
入侵,咱们打回去便是,这有什么犹豫的。”
贾昌朝一瞪眼道:“两国交锋,国家大事,岂是你我能够轻谈,更何况辽国四十万铁骑,如山如海,我宋军如何能够抵挡?”
徐德善道:“那你叫我回来干什么,还不是一样的干等着,若是等朝廷做出决策,恐怕整个河北都成辽国的了。”
贾昌朝摇摇头道:“事情没有你想像中的那般严重,这一次辽国入侵的,只是一只小部队,扫荡一番之后,现在已经退回了辽国境内,现在朝廷要做的,是与辽国商讨这一次犯边的善后事宜。”
徐德善有些迷糊,道:“可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