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谢飞简短地说道。
陶升擦了擦额头,端坐在椅子上做好好挨训的准备。
“陶升,这种事情对手必然是刻意去隐瞒,没有全部探听到也是正常,但是连丝毫的信息都没有得到,这就是人员的问题了。”谢飞说着一指书架上写着董卓两字的格子,“这些帛书你都要重新翻阅一遍,看看从中能找些什么出来。”
“是!这些帛书我那都曾抄录过一遍,回去后即刻翻阅。”
“还有,让你的手下马上前去洛阳、长安,多方打探董卓称王之事是否确实存在,一定要查个明白。”
陶升听了奇怪,刚一张嘴又憋了回去,谢飞见状皱了皱眉:“有话就说。”
“军团长已知董卓打算称王之事,为何还要去查是否存在,难不成军团长不信此事吗?”
“此事乃是甄尧所说,他自高顺处探得此事,我需要核实后再做决定。现在你的人要做的,就是尽快打探消息,我要知道此事真假。”
陶升肃然领命,却听谢飞接着说道:“此事不能说与任何人,还有以后所有书信报告,一律交由琰夫人。”
“陶升明白,只是甄先生会不会将此事说出去?”陶升试探着问道,见谢飞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对,赶紧自嘲地笑了笑,“甄先生虽然爱财,为人精明无比,只要军团长不发话,他自是不会说出去。”
“陶升,你和甄先生都是我的左膀右臂,回去告诉你的人,与甄先生的人要好好的相处,小来小去的言语冲突的确也是在所难免,但若是因此误了大事,小心我华夏军军法无情!”谢飞说到这停顿了一下,眼神变得凌厉无比。
“是!”
陶升起身肃然回答。
谢飞示意陶升落座,脸色又缓和下来:“甄先生虽然是我的妻兄,但我谢飞向来是一视同仁,若是他的人误了事,一样军法伺候!”
“陶升明白!”
职责权限重叠的部门之间,相互的竞争与敌视倒也正常,但必须有些限度,互相使绊子在所难免,但必须有个底线。
“还有一件事你即刻去办,挑选一些精明的人员出来,人数不宜太多,20人左右即可,我要亲自培训他们!”
“就像骑兵学校那样?”陶升听了顿时兴奋起来,“军团长打算起一个什么校名?”
“这种事情怎能公开去做?”谢飞听了有些生气,陶升见状赶紧闭上了嘴巴,“此事要暗地里来做,这些人员的名单必须保密,除了你、我及琰夫人之外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人员的挑选不必着急,要精挑细选。”
陶升听的冷汗直冒,惶恐之余又心中颇为欣喜,自己已经是可以掌握最高机密的人了:
“军团长,人员倒是好说,只是这20多人聚集在一起培训,想必也要培训一些时期,如军团长所说要暗地里进行,如何能瞒得过去?”
谢飞听了满意地点了点头,这陶升果然上手很快。
“此事我已想好,你就在晋阳城内寻找一个僻静点宅院,对外就称为‘商业培训班’,乃是培训我华夏军经商人员。”
“商业培训班?”陶升听了笑了起来,一看谢飞看向自己,又赶紧收起了笑容,“是!请军团长放心,我一定办好此事,只是……”
“讲!”
“我为调整署长官,晋阳城内认识我的人不在少数,若是由我亲自办理这些事,有心之人一看便会明白其中的缘由,所以我想几个可靠之人出面,军团长以为如何?”
“孺子可教也,”谢飞闻言笑了起来,抬手指了指陶升,“你所说之言正是我要说与你的,就照此行事即可。”
“陶升明白!还有就是高顺、乐进等前来晋阳的诸侯将领,我都已派人盯住,派往关东诸侯方面的人员,按日子算这几日也该有消息送来了。”
“这些都是调整署职责所在,你不必事事回我,自行安排就是。”
陶升走了之后,谢飞走出门外,满天的繁星熠熠生辉,不知不觉中来到这里已经过了三个冬天了。
谢飞忽然发现,他所经历的这个时代的历史进程,事态发展的似乎远比所知道的那个要快的多,没有死于非命的董卓居然这么快要进秦王。
这还真是一件好事!
史上汉帝国的崩溃是一个渐进的过程,在这个漫长而残酷的过程中,人口损失超过了3000万,若非如此巨大的人口损失直接改变了与游牧的人口对比,何来以后的五胡乱华?
某种意义上说,三国时代的这帮诸侯们,有一个算一个,全是后来大混乱的罪魁祸首。
若是汉帝国能够在短时间崩溃,天下用最快的速度重新走向统一,那么人口损失必然是大大减少,所谓长痛不如短痛!
重新拯救汉帝国?快别逗了,一个积累了数百年不可调和矛盾的帝国,已经到了总清算的时候,只能一切推到重来。
任何一个试图挽救这种矛盾的努力能不能成功另说,从历史的角度来看,就是对这块土地的犯罪,除了加重这块土地的痛苦以外,没有任何的正面作用。
汉帝国已经是一座摇摇欲坠的茅屋,只要对着大门踹上一脚,整座茅屋便会立刻坍塌,而董卓正是踹这第一脚的人。
虽然命令陶升去核实董卓称王的真实性,然而在谢飞的心中,已经认定了此事的真实性,他现在所忧虑的是,在自己是实力还没有真正壮大以前,便要开始进入诸侯争夺天下的时代。
谢飞在院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