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王?”甄尧听了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他努力将自己调整的不动声色,“太师要称王?”
“对,此时万万不可外传,”高顺虽然已是醉眼迷离,却还知道将声音压到最低,“再有两个多月,太师便要称王,秦王!此事只有不多几人知道,还是吕布说与我的,所以我此次来晋阳,就是为了给太师买些贺礼。”
“那陛下是……”
还不等甄尧说完,高顺挥了挥手打断了甄尧:“你是说刘协?一个十余岁的娃娃能惹出什么事端?若是哪天惹怒了太师,”高顺说着看了看四周,抬起右手往下一切,“还不是与那刘辨一个下场!”
“那以太师之权势,为何还要遮遮掩掩?何不直接称王?”
“高远不在朝廷,自是不知其中的缘故,这朝中大臣,虽说上次谋逆被杀了不少,但还是有不少人心怀不满,所以太师一直刻意隐瞒此事,只等到那天再说,这一次必然会有多人被杀,那些敢于反对者太师是一个也不会放过。”
甄尧又将身子往前凑了一凑:“那为何还要等上它两个个多月?为何不现在直接称王?”
高顺头伏于案,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艰难地举着右手挥了两下:“据说是找人算了一卦,两个月之后乃是吉日……”
甄尧见状喊过酒保,命他寻人帮忙,富甲天下又是襄垣侯大舅哥的甄尧,在晋阳可是无人不识,不多时来了不少随从,众人扶起高顺离开酒舍,将他送回驿馆交给他的部下后,甄尧翻身上马,带着些随从去寻谢飞。
下午的演习已经开始,出场是赵云的步军,由于步军的行动迟缓,变阵的速度慢如蜗牛,围观的人群看的昏昏欲睡,就连高坡上谢飞都感到有些不耐烦了。
而没有军职的夫人们午餐后也没有返回城楼,就在坡上找了一片空闲之地,一边观看演习一边聊天。
甄尧策马来到坡下,卫兵通报之后将甄尧带上了山坡。
“高远有何急事找我?”谢飞的口气有些不悦。
甄尧示意谢飞一旁说话,谢飞在众人狐疑的眼神中随着甄尧来到稍远的地方停住脚步,甄尧看了看众人,估计应是听不到了,才一脸神秘地看向了谢飞:
“我今日探得一件大事,子云可否想知道?”
“高远有事直说,你不见我正在观看演习?若非你说有天大的急事,我定不会让你上来,这等重地哪有闲杂人等?”谢飞听了有些恼怒,口气也变得有些严厉起来。
甄尧听了却是撇着嘴先看了赵真等人一眼,这才一脸肃然地看向了谢飞:“子云,我当真有急事要说与你,你可知董卓要称王之事否?称秦王!”
这下轮到谢飞诧异了,陶升的调整署没有送来任何这方面的情报,哪怕是蛛丝马迹,他不相信地看着甄尧:
“高远,此话当真?消息从何而来?”
谢飞的样子让甄尧颇感得意,他将事情的经过一说,谢飞是越听越震惊。
“非刘氏而王者,天下共诛之。”,这是刘邦当年立下的规矩,也是汉帝国数百年来的立国之本,董卓如此行事,等于是敲响了汉帝国的第一声丧钟。
只要董卓迈出了第一步,谢飞相信很快就会有人走出第二步,另一部历史轨迹上大家走的是明明白白,老曹一当魏王,没几年刘备便进汉中王,现在老董要当秦王,这些诸侯们岂能自甘落后?
“高远,夫人们来到这演习之地,我是打算让夫人们也都接受训练,以彰显我好武之心,”谢飞心知甄尧所想,主动解释了一番,“方才错怪了高远,还请高远不要介怀。”
“子云说笑了,我怎会怪罪子云?只是这高顺购刀之事,子云能否应允?我可是已对高顺夸下海口了。”甄尧边说边看着谢飞脸色,见谢飞兴致盎然,便接着说了下去,“这前往关中一带的生意,皆有高顺打理,此人对我华夏军用处颇大。”
“当然是卖与他,这可是五千万钱!”
甄尧顿时欢心无比,谢飞心中也是有些得意,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成功地甄尧的商队改造成了第五纵队,在潜在的巨大价值面前,莫说一把破刀,就是百把千把也会眉头不皱地扔出去。
甄尧拿着弯刀开开心心地离去了,蔡琬却是一脸的欲哭无泪,楚楚可怜地看着谢飞:“夫君说此刀让可我玩上一天,这才刚刚过了半日,你便将它卖了……”
赵真围着蔡琬前前后后上上下下转着圈儿安慰,蔡琬却依旧是唉声叹气个不停,小郡主终于听的有些不耐烦了,伸手解下弯刀抛了过去:
“琬妹子拿去,此刀我送与你了!”
“谢谢岚姐姐!”
蔡琬顿时破涕为笑欣喜若狂,接住弯刀扭头便走,赵真见状连忙追了过去:
“琬妹子,这刀你可愿意卖否?姐姐我保证给你卖上5000万钱!不!7000万钱……”
蔡琬闻言将弯刀紧紧地抱住,飞也似的逃走了,留下赵真叹息不已:“一把弯刀有何用处?那可是5000万钱呢。”
甄尧带来的消息让谢飞陷入了沉思,董卓的做法无疑将加快汉帝国的崩溃,如此一来诸侯们便会彻底的撕破脸皮,进入军阀大混战的时代。
到那时,现在诸侯们之间残存的那点情义将荡然无存,争霸天下成为主流意识,自己这点野战部队能否顶得住人口基数庞大的诸侯全力进攻,真是一个未知数。
也许让诸侯们先继续打下去才是最好的选择,任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