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罅隙之外,迢远尕二、伯牙仲黧正与一众锥风怒骑火烧火燎得揪心等待,一见三人跃出,众人立时一拥而上,对着三人好一番打量,直到确认各自毫发无伤之后,方才放下心来!
澄曦立时问起边境战事,迢远只道渡无殇已然亲率十骑前去探查消息,此时尚未归来。于是澄曦索性将尸林鬼台所见一幕和盘托出,众人听闻,各自骇然!
正自唏嘘间,一声长嘶响彻林间,澄曦立时起身,便见十余黑甲骑士穿林踏雪,正向这面呼啸而来!
不必细看,澄曦已知来人便是渡无殇与一众怒骑骑士。
踏雁锥风骜脚力极劲,眨眼之间已到面前,不等澄曦开口,渡无殇便翻身下兽,对着澄曦略施一礼,便将此战来由与前线动静一并报来。
原来,澄曦与东牧刚刚穿入冥渊不久,屹立霜岭之上烽火台忽有狼烟滚滚腾空,斥候随之报来,牯革率领三万莽原拥兽大军进逼却寒口,若非却寒口关隘险峻,想来便已破关而入,进寇戴翠城了!
“三万人兽大军?绝无可能!”东牧元耆忽而打断道,“便是莽牯两氏所有战兽加在一起,也不过五千头,又何来如此之多?”
“是了,无殇所述不清,有错!”渡无殇面露歉色,“实则为两千牯氏独犄毛犀骑兵与三千小氏杂兽骑兵,另有两万步战之兵!”
“嗯……果然没有莽氏铲齿巨玛同来?”东牧再问一句。
“不曾见到!”渡无殇答道。
“如此说来,这场战事便是牯革牵头纠集了!”东牧手捋长髯,喃喃自语道:“牯氏之军与莽氏类似,素以战兽庞大雄壮著称于世,若论步战,却无此等传统,而且两万数目绝无可能,可这两万步战之兵又从何而来?这倒是怪了……”
“奇怪之事并非只此一点!”渡无殇接着说道:“更加奇怪的是,几乎便是同时,与澄阳交界的扼喉关前,除去守住关隘的一万步军之外,澄阳忽然增兵一万五色骁骏骑兵,另有澄阳战车五百辆随同到达,将扼喉关全然锁闭不说,竟而隐隐有进逼入侵之势!”
“危戮也来趟浑水么?”东牧一惊,“可霜柏素来不屑危戮不假,澄阳霜林两国却也多有往来,并未有何龃龉生出,为何危戮有此一举?”
“也许危戮专为趁火打劫,借着尸孽祸乱,霜林国力大伤之际,竟要伙同牯革瓜分霜林么?”迢远早已大为不忿,此时不由怒冲冲的插了一句进来!
“嗯……”东牧元耆捋髯闭目,不置可否。
“且不管它何等缘故,此时尸孽妖孽已然开始作乱,无论如何,咱们总不能眼睁睁得看着这场徒耗人族内力的战事兴起!”澄曦定定说道!
“正是此理!”东牧颔首道。
“此时前线战况如何?”澄曦问向渡无殇。
“尚未接敌厮杀!”渡无殇立即报道:“此时,霜林三族大军已在霜柏亲率之下,逼近霜林莽原边境,只因连日大雪,行动不利,霜柏索性进驻却寒口关隘整军备战,同时下属莽原,约在三日之后各铺兵力,决一死战!”
澄曦不知路途长短,急急问起之时,东牧元耆掐指一算,渡无殇这番奔驰回报已然耗去一日有余,若此时不立即动身,想来无法赶在大战爆发之前赶到却寒口。
澄曦闻听此言,心中不由咯噔一声,于是再不多问,立时腾身一跃,翻上踏雁锥风骜,心念之下,便要立即赶赴却寒口去。
迢远尕二等人见了,同样各自无言,与锥风怒骑一起纷纷跨上战骜座兽,这便要跟随澄曦同赴却寒口!
唯有铄凛与东牧仍旧不动。
澄曦瞥见,不由举目望来,意是询问。
铄凛会意,只得说道:“羽典有令,羽族五旗不得参与人族内务,兴亡堕落,只需旁观,任生任灭,不得插手,因此……”
澄曦听完,不由愕然,却也再难勉强,只得目送铄凛自己去了!
不须澄曦发问,东牧元耆已然说道:“牯氏借由莽原一国之名,入侵霜林,实在蹊跷,公子可往却寒口正面劝阻,老朽却要去趟别个地方去找一人,希望能够消除这场战祸!”
澄曦不解,正要再问之时,却见东牧已然转过身去,心意一动之处,一声长哞不知从何处响起,须臾之间,那头曾经见过的青牛坐骑已然穿林而至,来到东牧身前,卧倒。
“尚请公子务必忍耐,不可莽撞行事,且等老朽搬人同来,相见却寒口下!”东牧对澄曦又说一句,随即长拂一甩,青牛坐骑已然拔动脚步,踏着满地白雪,向着西北奔驰而去!
大战迫在眉睫,一羽一耆就此离去,再望一眼漫山遍野的桦林白雪,澄曦登时心生萧瑟,竟而微微颤抖起来!
迢远已然看出澄曦面色不对,正要上前劝慰之时,却见澄曦面颊之上忽而绽出一丝笑意,似有无奈,亦有自嘲,更有一丝豁达与无畏蕴含其中,竟是令人又怜又敬!
“走!”
一声断喝自澄曦口中发出,将迢远思绪全然截断,眼望澄曦已然率领众人向着西南跋涉而去,迢远再不多想,立时与阿四各自驱动胯下变色三峰驼,急急追去!
澄曦与锥风怒骑胯下踏雁锥风骜固然天赐神兽,脚力惊人,单凭变色三峰驼全力奔驰,迢远与阿四竟然未被落下太多。
自黄昏至深夜,再到曙光乍现时分,澄曦一行终于赶在大战爆发之前一刻,来到位于霜林西麓的却寒口上!
本是南北走向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