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感悟的瞬间,丹田中的大日天魔真气与翠微真气猛然觉醒了,一并臻至先天化境,如同都天真气一般,再无须丁原的心念催动,自然而然的奔流不息,散发出庞大的能量。
丁原的元神傲然飞升,自由翱翔在无边无际的虚空之中,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磁场,以惊人的速度,吸收着天地的灵气精华,不住的完成最后的蜕变。
这一刻,丁原的意识重新回归,却发觉自己已置身在一个前所未有的天地里,周围星河灿烂,日出月行,无有光阴,无有界限。
他的心头,充盈着一种莫名的宁静与和谐,直觉得比起眼前这浩瀚虚空、永恒岁月,人间种种,不过是无垠沧海中微不足道的一粒尘沙。
在他的体内,三股真气水乳交融,彻底的融合,形成了一股崭新的先天力量,充满了灵动与生机。他的肉身焕发出一层白色的乳光,缓缓扩散弥漫到整个草庐,继而照亮了百丈的方圆。
伏魔八宝从他的袖口中冉冉飞起,依次盘旋飞翔在丁原头顶,同时发出美轮美奂的霞光,更有悠扬动听的共鸣。
而雪原仙剑掠出皮囊半尺,悬浮在半空轻轻镝鸣,跟随着主人,一同进入到忘我的化境。
莫说同屋的桑土公、年旃早被惊醒,隔壁的晏殊与苏芷玉也急忙赶来。
四人望着元神出窍、浑身散发先天之气的丁原,莫不是惊诧至极。也幸好这四人对丁原均无歹念,不然乘着这时出手毁其肉身,直可教他万劫不复。
年旃望着丁原肉身,满脸惊异之容,喃喃道:“这小子,这臭小子——”心中又是羡慕又是嫉妒,着实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晏殊苦笑道:“我实在想不出,再过三、五年他会是什么模样?我们这些人埋头苦修了百多年,居然抵不上他这几年的工夫!”
桑土公摇头叹道:“不、不服不——行,咱们都——比、比不了他啦!”
年旃闻言,哼了一声,扬扬眉毛想说什么,可最后化作叹息,有些意兴萧索的摇了摇头。
苏芷玉只静立不动,全神凝视着丁原,忽然低声道:“他要醒了。”
众人停止交谈,目光重新汇聚到丁原身上。
果然见得白光徐徐回收,隐入丁原肉身消失,伏魔八宝与雪原仙剑也冉冉归位。
随着元神归窍,丁原的双眼慢慢睁开,瞧见满屋子的人正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禁不住疑惑的道:“你们怎么还不去休息,站在这儿望着我做什么?”
年旃嘿然道:“你还好意思问我们,莫名其妙的扰了老子的好梦。”
丁原惑然看向苏芷玉,苏芷玉嫣然微笑道:“丁哥哥,恭喜你修为又有飞升,玉儿已是望尘莫及了。”
丁原回忆起方才情形,这才恍然。他伸了个懒腰起身,觉得经脉中真气充盈流转,浑身神清气爽说不出的舒爽。
微一凝思间,方圆百丈内的动静尽映灵台,任何一点细微的气机变化,都无法逃脱自己敏锐的灵觉,再不须像以往那样全神贯注始能有获。
更加奇异的是,他的心头莫名生出一种与周围天地合而为一的微妙感觉,仿佛精神与肉身都化作了一滴海水,完全融入到自然的汪洋中,从此无分你我。
丁原按捺住欣喜,微笑道:“对不住,打扰大家歇息了。”
年旃不满道:“就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道歉,一点没有诚意。”说完光影一晃即没,缩回冥轮中静修去也。
晏殊道:“既然丁小哥没事,咱们也早点歇吧。明日丁小哥与苏姑娘还要上路。”
苏芷玉说道:“丁哥哥,刚才在你静修之时,远方天际曾有金光腾空,估计距此不过一百多里,不过半个时辰前又突然消失。玉儿打算前去查探一番,或许能找着安师叔的下落。”
丁原正自精神奕奕,连日积压的郁闷此刻舒缓了许多,当下说道:“左右我也睡不着了,便陪你一起去瞧瞧。”
桑土公问道:“丁、丁小哥,要——不要我、我陪你们一——起去?”
丁原笑道:“不用,刚才我吵得你没法静修,乘到天亮还有几个时辰,你便好好打坐炼气吧。”
晏殊关切道:“丁小哥,那道金光来得甚是奇怪,近日云梦大泽中,又突然多出不少正魔两道的高手,你与苏姑娘此去可要小心些才好。”
年旃蓦然从冥轮中发话道:“老子也跟你们一起去瞧瞧,到底谁在装神弄鬼?”
苏芷玉浅笑道:“能得年老先生同行,那是再好不过,只怕耽搁了您的清修。”
年旃听得舒服无比,呵呵一笑道:“少修炼这么一晚有什么打紧?不过,你可别在心里嘀咕,埋怨老夫不识风情,打搅了你跟丁原的花前月下。”
苏芷玉双颊晕红解释道:“年老先生,您误会了--”
年旃哈哈大笑,暗自得意道:“你与丁原真当老子什么都没瞧见么?白天那小子一时抓狂强吻你时,若非你这女娃儿对他有情,又岂容他如此放肆?”但女儿家终究脸薄,这些话他也没有说出口来。
丁原嘿嘿道:“年老鬼,你见玉儿好说话就存心欺负她?要是让苏大叔晓得,你这破轮子上,少说也得再裂上几道口子。”
年旃的冥轮一跳多高,傲然道:“笑话,老子怎会怕苏老魔!不过他这闺女着实生得不错,连老子看了都心生喜欢。
“唉,老子年轻时,怎么就没想到找一两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