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今局面难看如斯,她再表任何态,于阿凉,于萧誉,都会显得不合时宜。所以,她也只能一个人孤零零地到了夜晚,对月祈求,祈求她的夫君口职对峙”的那一永远不要到来。
但那上的月神大概下了凡,听不见宋暖的祈求。那是次年的元月,宋暖没等来盼望的好消息,只等到了慌慌张张的环儿。
“姐!我听宫人们,侯相勾结柔然,已经连夜偷出京城!”
宋暖猛地就从座椅上站了起来,原执在手中的刺绣也惊得落地,那是一幅想要送给萧誉的锦绣江山图,才绣了不过山河一角。她目光有些茫然,不确定的重复:“侯元白他真的叛国了?”
“真的!据陛下已经下令革去他的职位,全国通缉了!”环儿怯怯地应道。
闻言,宋暖一时不知该给出什么反应,很是难过地闭上了眼。片刻,她又突然睁开,紧张地上前抓住环儿的双肩:“阿凉呢?阿凉可还在家里?”
“姐放心,二姐仍在侍郎府。”
“那就好,那就好!”宋暖喃喃自语着,松开了环儿,又自己双手交错紧握,在殿内来回踱步。
环儿鲜少见这样焦虑无措的宋暖,不禁担心:“姐,陛下应承过您会善待二姐的。您大可放心,二姐不会被牵连的。”
“可是,可是若他有任何不测,阿凉也活不成了呀!”宋暖蓦地停住脚步,满脸惊恐。她提起裙角,也不待环儿反应,就径自往殿外跑,一心只想快点奔到萧誉跟前。
“夫君!”
宋暖来到御书房时,是人未到声先到。虽萧誉与陆将军正在内议事,但怀恩并不敢阻拦宋暖,而是恭敬地领了步履匆匆的宋暖进御书房。
“阿暖,怎么了?”萧誉对着宋暖,原严肃冷峻的面容一秒换成了温柔,他朝宋暖招了招手:“过来我这儿,有话慢慢。”
“既然皇后娘娘有要事与陛下商议,那微臣先行告退。”堂下站着的陆昊见此,识趣地朝萧誉拱手,准备退下。
却不想,被宋暖喊停了脚步:“陆将军可是要去抓捕侯相?”
“阿暖,侯元白已经不是我朝丞相了,他是叛臣。今日陆昊探查到,他行踪已至柔然。”萧誉纠正着宋暖,并耐心解释道。
宋暖一时沉默,伫立在大堂中央,她看了看恭敬等候她发话,一身戎装的陆昊后,还是将视线最终落在萧誉的身上,他是那样的气定神闲,看起来并没有受侯元白的背叛所影响。不知怎地,宋暖心里那股不安的感觉又升了起来,并且愈加浓烈。她皱了皱眉,终究还是只选择禀明来意,压下了心中的恐慌:“夫君,我前来只是想恳求你,若是有朝一日与侯元白对峙,或他为阶下囚,你能为了阿凉留住他的性命。我从环儿处得知他叛国,明白于你,于国家而言,侯元白是万死不足惜。但我思来想去,还是忧心我的妹妹,我怕她用情至深,会不顾一切随侯元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