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什么意思?不是‘文有侯丞相,武有陆骠骑’么?难道侯元白要背叛南朝,背叛你?”宋暖惊得松开本环着萧誉的手,一脸愕然地看向萧誉:“他可是你曾经出生入死的兄弟呀!”
“但他也的确拥有柔然皇族一半的血统,柔然太子是他的表弟。这些年来,柔然的兵马总是不时骚乱我朝边境,每每都得仰仗侯元白。所以,此前他称病不上朝且无力远赴柔然谈判,才惹得群臣惊恐,朝堂人心惶惶。我也是这样才醒觉,我对他的纵容已经够了。”萧誉淡淡着,眼眸看不出情绪,他第一次在宋暖面前有君王的模样。
宋暖心下忐忑,不禁怯声道:“夫君,若他真的生了异心,可会牵连阿凉?”
“不会的,宋凉是你的妹妹,我会善待她。”萧誉执着宋暖的手,很认真地承诺,使得宋暖徒然放下心来。
也因此,在安下心后,宋暖终于想起了哪里不对劲,不禁蹙眉:“夫君,我在家见到的侯元白毫无病容!而且,他似乎是跟我爹了什么要紧的事,使得我爹还把我娘给唤了去商量。”
“没事的,他是寻了个理由,登门将宋凉遣返而已。”萧誉的语气仿佛对一切都了如指掌,安慰着宋暖:“宋凉回了侍郎府也好,这样将来真的对峙起来,我也能护她周全。”
“你派人跟踪我?”宋暖很快捕捉到了萧誉所言的不当之处:“我在侍郎府发生的事情,其实你都知道?”
萧誉觉察到怀里的宋暖身子有一瞬僵硬,他不禁紧张起来:“对不起,我,我只是担心你,所以派人暗中一直保护你。”
“我又没有责怪你,你害怕什么?”宋暖笑了起来,眸子却少有的没有连带笑意。她不知为何,就在刚刚与萧誉短短的对话中,内心平生出了不安,好似将有一块大石子要朝她的心砸去,生生见血。
宋暖晃了晃脑袋,不想被那样不详的感觉控制,硬挤出笑容,如往常一般向萧誉撒娇:“我们不这些朝堂的事情了好么?我饿了,我们用膳吧!”
“好!”萧誉温柔地满口应承,默契地不再继续方才的话题。
而“侯元白”这三个字,也从那时起,自动消失在宋暖与萧誉的谈话内容里。宋暖虽然是个从整笑嘻嘻的姑娘,但毕竟是按着准皇后人选去培养的人,她对一些皇家的规矩,还是极其清楚,清楚到,她敏锐地感觉到萧誉这次应该不会放过侯元白。
其实本着良心而言,宋暖是真心喜欢侯元白这个朋友的。那位宫外的“元公子”,是第一个见过她咋咋呼呼的行为,却没有嫌弃她的人。她在人前温柔可让太久了,只能在侍郎府外寻找属于她的乐趣,她的本性。而很幸运,她遇到的第一个朋友,并不讨厌她这种性子。所以,如果侯元白不是那么偏执,宋暖即便身为皇后了,她还是愿意继续认侯元白这个朋友,甚至会劝侯元白回归正途,不要背弃南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