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姆是个有责任心的男人,他一直对我和玛丽很好,在工作回家总要带点小玩意给玛丽,可现在却······呜呜······”女人说道这里不受控制地哭了起来。
锦突然想到,既然汤姆还不到三十岁,那这个女人也没有三十多岁的道理,看着女人脸上略微显现的皱纹,以及日益枯燥的头发,锦不由得又是一阵暗叹,都是生活啊,好好的一个家庭变成了这样,年轻的女人这时候正是争相比美的年纪,如今为生活操碎了心,活像老了十岁,怪谁,怪自己带来了杰夫还是怪暴熊佣兵团的见财起意,亦或是杰夫扮猪吃虎的可恶?
“那前一段时间山姆大叔给你们这些受害者家属发抚恤金的时候你们没来?”龙星即使到现在还是心有疑虑,毕竟一般这种情况不会拖到现在才来的,有些人就是欺负少年人见识少所以浑水摸鱼,在今天山姆不在的时候过来本就很可疑。
虽说那个叫汤姆的侍应生一直没有家人来过,但并不代表这对母女一定不是骗子。
况且山姆处理这些死难者家属事务的时候正是锦的昏迷期,但他却跟在身边处理着,那些人一个个哭得跟泪人似的,所述的家庭状况哪个都要比这个女人惨很多,到头来的目的却是都恨不得能多拿一点银币。
可按照实施情况来看,本来这就不算锦的过错,只能说突发的横祸,山姆也没必要给这些死者家属支付银币,杰夫不去山姆小酒馆也会去其他的酒馆,没有暴熊佣兵团还会有其他的佣兵团,这本就是不可预知的灾难,可内心的愧疚却让山姆支付了本不应他支付的钱款。
不付给这些死者家属钱这在法律上并没有错,即使在道德上来讲也仅仅是冷漠的东家罢了,毕竟这些人的死可不是为山姆小酒馆死的,就像他们的生也不是为小酒馆活的。
锦不满地看了龙星一眼,这种情况下还如此质疑,未免太伤人了点。
女人擦了擦眼泪,仿佛并未因龙星的质疑而不满,或许在她的意识里,这些质疑本就理所应当。
女人回答道:“我虽为女子,但也是明晓事理的,这本就是一场意外横祸,东家肯出钱是东家的仁慈,但如果东家不管这也很合理。”
“本来在孩子他爸去了之后,我独自拉扯小玛丽也不算什么,我给一家采石场做佣工,洗洗工人的衣服,做做饭,倒也够养活我和小玛丽了。可现在埋了汤姆之后家里本就没有多少钱了,汤姆家还有个哥哥,是个烂酒鬼,汤姆在的时候还常常接济他,这也让他经常来我家讨些钱喝酒,如今汤姆走了,他哥哥不知从哪听来的消息说我们得了东家,也就是山姆先生一大笔抚恤金,硬说是自己死了弟弟理应也有一份,可我和小玛丽哪里有呀。”
“我告诉他没有,可汤姆哥哥不信,赖在我家不走,不给钱就摔东西,家里唯一的点值钱东西都被拿走了,现在还不肯走,非要两个金币才肯离开,我们哪有那么多钱,就是汤姆还在的时候家里总共也就两三个银币而已。现在葬了汤姆,家里连三个铜币都拿不出来,就连我和小玛丽的伙食全靠采石场的免费供给。”
锦听后勃然大怒:“反了天了还!”他一掌拍在面前的桌子上,震得上边杯子乱晃,“怎地还有如此厚颜无耻的亲戚!”
龙星皱着眉头也发话了:“难道看着这种事发生就没有街坊邻居帮忙管一管吗?”
女人道:“虽说是街坊,可那人毕竟是汤姆的哥哥,就是说到镇长那里也觉得这是家务事管不到。”
龙星闻言冷哼一声:“这哪里是管不到,分明是没收到钱不想管!”龙星现在可谓对这位现任镇长失望透顶,这位镇长入职仅仅两年,但行事作风与上任镇长简直天壤之别,他有些怀念上一任镇长,那个花白胡子的老头,平时总是乐呵呵的,虽然有些老糊涂容易被人骗,但起码在他的管理下整个芒果镇风气还是好的,居民各司其职,各就其位,安安稳稳倒也没出过什么乱子。
可这个镇长呢,仅仅两年时间,镇上的税赋就比以往高了三成,美名曰这都是子爵大人的财产,可实际上又有谁见过他将多余的税赋向上级缴过一分?
这么一来大家的日子过得就不那么美好了,平时等客上门的锦也要出门拉客了,不然小酒馆的竞争力会弱,到时候在高额赋税下难免遭到破产结局,这么一想说到底山姆小酒馆的惨案与这位唯利是图的镇长大人也有很大关系。
女人听到龙星的话也是一呆,继而叫苦道:“这是什么世道呀,打个官司都要掏钱,这样的话,我们娘俩还有什么好活啊。”
锦连忙道:“别着急,这种事镇长不管,我们管,汤姆大哥平时老实本分,怎会有这么个哥哥!一会带我俩去你家,我和龙星帮你处理这件事。”
女人有些怀疑道:“可你们怎么看都是两个少年,身子也不怎么强壮,汤姆哥哥虎背熊腰的,你们就算去了也不一定有用。”
锦这时有些豪爽道:“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们两个可是很能打的,嘿嘿,是不是,龙星。”锦与龙星对视一眼,目中都充满了强大的自信。
女人听了欣喜道:“真的吗,那太感谢了,不过现在可能不行。”
锦忙问道;“这又是为何?”
“我们出来的时候那人又不知跑哪里喝酒去了,这样吧,我把地址给你,晚上他没钱大概就回来了。”女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