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这话先前问你你为何不说!”孙墨白被他气的脸色发青,立刻给门口地白穆使了个眼色让他去抓人。
小厮痛哭道:“奴才是签死契的奴仆,哪里敢置喙主子的事!昨日……昨日二公子给了奴才银子,还把卖身契还给了奴才,让我赶紧跑,我这才……”
事到如今,基本上都能捋个通顺了。孙墨白顾不得当中细节,甚至都来不及等白穆回来,对着宁西楼和顾无言庭秋月三人作了个揖便亲自带人跑了出去。
宁西楼好整以暇地坐在原位,疑惑道:“我是抓了人才知道崔二公子有嫌疑,顾世子是如何知道的?”
他一双明眸眨了眨,看样子确是好奇。
庭秋月嘴快,觉得大家都是男人没什么好隐瞒的,一秃噜皮便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我跟无言先前在街上碰到过那崔二,当时没觉得有什么,后来去了春华浓,听我认识的一个知己姑娘说那崔二昨日刚刚去光顾过,当下无言就觉得有些奇怪,家中出事那崔二怎还会有心思逛青楼,这才察觉出不对劲来。”
一想到崔二极有可能就是凶手,庭秋月心底一阵后怕。他当时竟然还跟崔二这般熟稔的在街上聊天……
“春华浓?”宁西楼旁的没听见,就听见了这三个字。当下朝着顾无言眨了眨眼睛,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神态来。
见庭秋月毫不犹豫地就将去青楼的事情给抖漏出来,还被宁西楼用这样“你不用说我都懂的”眼神看,顾无言只觉一阵窘迫。她轻咳一声正色道:“凑巧而已。”因着酒气,她脸上浅淡的红晕还未褪下去,像只还没熟的小桃子。
庭秋月大喇喇地一把搂过顾无言的肩,胡咧咧道:“无言害羞什么?你还要在京中留一段时间,兄弟自然会多多带你开眼界的!”他自认自己这个兄弟当的已经满分了,无言有什么不懂得自然要他来多多交代地嘛!
顾无言面无表情,眼下只想用针线把庭秋月的嘴给缝起来。却听那边上坐着的一尘不染地谪仙用好奇宝宝地语气温声道:“哦?庭世子这么懂,带我也开开眼界好不好?”
……
奉文宫里,一侍卫打扮的男子匆匆走过园子,朝着书房地方向奔去。
宁南阙好心情地逗着一只关在笼中的雀儿,见人来了,头也不回地懒道:“人可有消息了?”
那侍卫面色一紧,低头叹气道:“在城外的三里坡发现了一具尸体,脸被毁了,能够辨别身份的衣物也没了,不过看着身形,应当是我们的人。”
“哐”的一声巨响,侍卫一慌神连忙跪了下来。“殿下恕罪!”他眼见着殿下方才逗弄的鸟笼子一下被摔到了地上,铁笼子瞬间变了形,那鸟儿被压在变了形的铁丝下叽叽喳喳地奋力挣扎起来。
宁南阙方才逗弄鸟儿之时还是一派温柔之色,此时却是满脸的阴鸷。“废物!一个孩子都跟不紧,本殿养你们有何用!”他也不管那只鸟儿,又对着笼子补上一脚,将之踹飞了出去。
“殿下息怒!”侍卫神色恭敬非常,连忙道:“那、那毕竟是名震北域的顾少帅,我们……”
“再如何名震北域,那也是个还没及冠的孩子!这里是京城,不是北域!”宁南阙怒道,“再派人盯着,本殿要知道他每时每刻的动向!宁东城那个蠢货还没回来,我们必须占得先机,若是让宁东城与他相交……”
宁南阙话没有说完,但其后蕴含地意思已是不言而喻。
侍卫连忙应声:“属下立刻去办!”他刚站起身,犹豫了一下又说道:“属下刚刚收到消息,京畿府衙那边好像盯上崔岩了。”
说到此时,宁南阙冷笑连连:“盯上又如何?那个笨蛋等不及自己动手了,关我何事?”
“可、可崔大人毕竟是……”
“崔文死了个大儿子,眼看着二儿子也难逃一劫,到底只是个不中用的老头子,舍了就是。”宁南阙神情恹恹,眯眼看了看远处那只还在奋力挣扎想要掏出破笼子的雀儿,突然一笑,朝那只雀儿走了过去。“崔文这几日若是来找,就说本殿不在!”
侍卫正色点头:“是,殿下!”
能查到的线索大部分都已查到,剩下的只需交给孙大人即可,顾无言便没有了继续留在京畿府衙的必要。且宁西楼也只是为送个人而来,便跟着他们一同离了开。
路上,忠义侯府与武安侯府和宁西楼的府邸在两个方向,顾无言便差十两送庭秋月回去,随即对宁西楼道:“请四殿下先行一步,我打算去玄武坊一趟,替母亲买些吃食。”说着便借口离开了。
宁西楼带着必安不疾不徐地走在回府的路上,半点不以不驾马车为忤。
没走几步,宁西楼的唇角便扬了起来。
必安神色微变,见自家主子还在笑着,犹豫了一下并未多言。
两人直勾勾地往陛下打发他们用的府邸走去,待接近家门口时,必安终于忍不住轻声道:“主子,顾世子还在后面跟着。”
早知道顾无言说要分头走是借口,从他们离开京畿府衙门口之后顾无言便不紧不慢地跟了上来。她保持的距离十分稳妥,若非必安武功深厚,也不一定能够发现她的存在。
宁西楼心情好得很,踩着晚霞走在安静又空旷地小巷子里,温声道:“她就是这样的性子,毕竟你抓到那小厮的事太过凑巧,她若是怀疑了便会探究到底。”虽嘴上这么说,宁西楼却是一派温和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