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正扬动了下嘴角,安抚她:“江南没什么事,纪法官去看过几次了,我和黄宇也一直托人照顾着。而且江南有望这两天就出来了。”
孙青蓦然睁大眼:“真的?江南没事了?”
离正扬掏出根烟捏在手里,却没有点燃,指腹间漫不经心地打转。
只说:“江南的孩子还在,可以申请取保候审。如果出来了,自由会限制一些,但不用呆在里面。”
孙青瞠目结舌。
半晌,才问:“什么意思?”
果然全世界都被蒙在鼓里,连她的闺蜜也闻所未闻。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这件事,看来当时出了那一出事江南怕了,所以才打算暂时不说的吧。”离正扬三言两语带过,觉得更大的问题随之而来。“回来之后怎么办?跟阿姨商量一下,看看让她住哪里。总得有个人照顾她,而且肯定不能让她太忧心。”
孙青抚上额头,也有幡然醒悟之感。的确是个问题,江南现在心力交瘁,任何打击都再承受不了。肚子里的孩子是首要,已经险些失去一次了,就不能再有第二次。
想了一下说;“等阿姨睡醒了,这事我跟她商量一下看看怎么办,到时候再打电话告诉你。”
离正扬站起身要离开了。
“那好,到时候再说。事态到了这一步,再悲伤也没有办法,只得理智一些分出轻重缓急,你好好开劝阿姨一下。”
孙青送他出去,边走边说:“放心吧,阿姨一定明白的。”
已经出了门,离正扬忽然又想起件事来。转过身:“还没联系到宋林爱吗?”
孙青不设防上前,离正扬俊颜刹时间近在眼前,心跳如鼓。慌乱地退后一步,瞳色一点儿慌然道:“联系不了,这几天一直打她的电话,都打不通。我去他们家看过了,他爸妈也不知道她去哪里了。”
想着江南出了这种事,还是被钟庆丰所害。宋林爱一定觉得很难过,没有脸再见江南了,所以躲起来了。那个人其实自尊心很强,对许多事也很敏感。对朋友素来十分看重,钟庆丰那样,一定是伤了她的心。
其实宋林爱是真的喜欢钟庆丰,酒后吐真言,交过心的,所以不可能不清楚。宋林爱说她最爱的男人就是钟庆丰了,一直后悔没能在最好的时间里遇上他,以为这一次可以终成眷属,和心爱的人白头偕老的。连她们这些朋友都为她高兴。
可那个男人却坑了她最好的朋友,难怪宋林爱要躲起来,只怕此刻最大的感触就是情何以堪。比以往任何一次情伤都要痛彻心扉,孙青也很担心她一个人跑出去了,再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来。
一直觉得自己最不幸福,平凡的生活,没有惊心动魄的爱情。甚至方青山跟薄南风和钟庆丰凑堆的时候,连气场都若有似无矮下一截。那些曾经孙青最羡慕的花好月圆,没想到伤起来,也是她这种卑微平凡的小日子远远不及的。一旦反目,就是肝肠寸断,能要人命的。
所以才说江南和宋林爱也有她不及的勇敢,如果是她,不知道这一刻要怎么咬牙挺过去。
每次想起来心疼不已,没想到两个好朋友会同时不幸,而且都是致命的伤,不知道多久才能够伤口愈合好起来。
离正扬离开好一会儿了,孙青扶着门框忘记动弹,陷在一片反思中。
生活再残酷现实,都是实实在在的东西,不能当童话故事听。过了那个年纪,便是连梦都不要做。人越是长大,越会生成一种偏执,是小的时候没有的。小时候拿一块糖,或者一件很俱诱惑力的童趣,便能交换一个梦想,甚至一个喜欢的人。所以认准,得到,或者失去,都无关紧要。孝子愈合能力很强,偏又小脑不健全,忘记一样东西的本事也很快,无论是冒险,还是犯傻都可以。因为年轻,有什么是不可以的呢?
只是长大了不行,太吹毛求疵,又较真了,得不到的想得到,失去的会苦痛折磨。心绪顽固,又极易成痴成魔。与其仰望那些未知的,不如珍惜手边人。
孙青知道她和江南以及宋林爱都不一样,有些人有冒险的本事,也便有资格得到更多。可是那样的孤勇她没有,只是眼睁睁的看着江南和宋林爱身置险境,就已经畏惧了。觉得是自己,非得痛心而亡,根本没有能耐责重生,或者化茧成蝶。
这些的望而却步,就注定了她不能当个冒险家,在爱情中也是。只有这样平平凡凡的柴米油盐,看似才是她最好的归处。
返回进屋里,给方青山打了通电话。知道他要上晚班,提醒他上班之前别忘记吃饭。
方青山那时候在睡觉,嗓音沉闷,咕哝一嗓:“我知道了,挂了啊。”
黄宇连着几个晚上没有睡好觉,忧心的事情多,导致他头疼得厉害。
秘书下去买了药上来,端着温度适宜的清水进来。
提醒他:“黄总,把药吃了吧。”
黄宇挑开眸子瞄了一眼,打小就不喜欢吃药,一脸排斥的瞥开视线。重新陷到椅子里。
“不用吃药,眯一会儿就好了。”
秘书站在一旁说:“你昨天就这么说,可今天还是疼。”
可见眯再长的一会儿都不管用。
黄宇烦燥的睁开眼:“出去,我一会儿就吃。”
这个秘书不一般,跟离正扬他们的都不一样,人员是自己甄别挑选出的,面视也是自己把的关。所以自是能满意进心坎里,只外表看着都赏心悦目。他这个不行,黄氏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