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严厉起来,也是目光耿直尖锐,如利剑一般让人不敢直视,只怕说一句肯定的话,就会万劫不复那般。
林乐眼神闪烁,不再像之前那么理直气壮,毕竟是个孩子,就算没有生出来,但也是一条人命。江南肯定十分在乎,如果让她知道真是她告诉苏瑞,并且从中蛊惑。江南一定会将这笔帐算到她的头上,把她当作杀人凶手一样对待。
努力挣开江南的手,不等她再问,逃也似的出了门。
而江南心中迷乱,其实那个答案已在肺腑中来来去去的徘徊,早在看到林乐的眼神时就已呼之欲出,只是不敢相信,林乐真如薄南风风所说,坠入魔道中毒颇深,拉都拉不回了,只能离她远远的。
纪梦溪难过又愧疚,不想自己认识的苏瑞,竟是伤害江南的人,而她却没有极早的洞察出。
看她枉然的样子,直接说:“不用问,就是同她有关系,那天我从家里回来,在机场碰到苏瑞,她那时盯着离开的车看就是林乐的。”
纪梦溪将前后发生的事跟她简述。
而江南却已恨起来,原本以为苏瑞只是太爱了,爱得太深太切,那天看到她的时候难免心绪失控,忍不住对她出手。还想着,不能说痛下杀手那么严重,只怕那一刻苏瑞做了什么,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人往往在关键的一点上脑中空白,毕竟江南想起跟苏瑞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觉得她骨子里的一点儿帅性不像是假的。却没想到她这么邪恶,原来早有预谋,之前碰面时的那些好,以及对薄南风的安抚,都是她的有意为之,假意安抚。痛定思痛,不过是为了等婚礼那一天的到来。
呵,为了害惨她,她苏瑞还真是用心良苦,竟然在s城潜伏了这么多天。而且还是和她昔日要好的朋友同流合污。
江南呆不下去了,拿起衣服出门。早上薄南风去送阮天明和苏瑞,不知几点的飞机,怕再迟一步两人就要离开了。
也不知道追上去能干什么,对于那样的人质问两句或唾骂几声有什么用?都是不痛不痒的吧。分明都已经于事无补,可江南心中憋着一口气,非是得站到苏瑞面前,问一问她:“你这样还算个女人么?还算个人么?”就不怕风水轮流转,哪一天报应到她的头上去。
纪梦溪跟出来,问她:“去哪儿?我送你。”
江南在脸上胡乱的抹了一把,吸着鼻子说:“去酒店找苏瑞。”
一路上纪梦溪将车子开得很快,江南一直坐在副驾驶上掉眼泪,这一次没有哭出声,就那样无声无息的默默掉泪。越是如此,纪梦溪越是心慌意乱,车速想慢都慢不下,闯了红灯都置所未闻。江南寻常可不是这个哭法,像孝子那样咿呀咿呀的哭出声,而且会哭很久。相反,真是心里难过,受了大委屈的时候反倒不会那样哭。早在许多年前,纪梦溪就已掌握了这样的规律,知道江南此刻心里定然异常难过。
握住方向盘的手一再再收紧,直到虎口一片青白。
江南眼望窗外,咬紧牙关努力吸气,一直不让自己哭出声。
纪梦溪心疼得就要崩溃,扭头看了一眼:“难过就哭出来,别忍着。”
他话音将落,江南“哇”一嗓便哭了出来,有山雨欲崩之势。
忍得实在太辛苦,所以撑不下去。怀疑自己是不是太傻,是不是太轻信于人?这些年的职踌下来,到底混出些什么。不知道要给薄南风添多少罗乱。
“纪梦溪,你知道吗,其实薄南风一直对苏瑞有所防备,反倒是我,顾及许多,怕伤了他们一家人的和气,也相信苏瑞不会。倒是我一直劝说薄南风放下那些防备,没想到人性却是这个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