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木然的张大了嘴,梁王转过身,道,“本王说了,放下你的孩子,滚回安孚宫去!”

“不要啊殿下!”她撕心裂肺哭喊。

梁王不屑一顾道,“什么不要?这里还容得你说要不要?翰林,给本王把孩子抱走!”

翰林抱着孩子正欲夺门而出,邓氏死死的挡住出口,哀声哭道,“殿下,臣妾求求你了,臣妾真的什么也没有听到,臣妾奉了太后旨意搬出安孚宫,路过此处,见到殿下仪仗在此,所以想进来请安,要是臣妾无意做错了什么,还望殿下治罪,就是千万别抱走我的孩子……”

梁王眯起眼盯住她,“你的孩子?你满腹心机,本王还真怕这孩子跟了你,会被你带坏。”

邓氏抹了一把眼泪,仰头冷笑道,“殿下可能还不知道,宫中没有事先安排乳母,这孩子必须要臣妾亲自来喂!”

梁王轻笑一声,“本王才不管你这一套,翰林,把孩子抱走,再从宫外找个乳母进来,这三五日若是孩子没有奶喝,便先用牛乳代替!邓氏,打回冷宫!”

她如晴天霹雳一般,刚刚步出那个地方,才见天日不到一个时辰,新殿的地板都未踏足,难道真的要被生生的抬回去么!

良久无语,真的就这样生生抬了回来,抬头又是这四四方方的天,她幽幽一叹,忽然从前面传来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大家快来啊,那个贱人侍寝回来了,身上一定有好多梁王赏赐的宝贝!”没等她反应,一群癫傻的废妃们一窝蜂围了上来,她顿时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温和的声音传来,“姑娘快醒醒。”

她睁开眼,清儒正焦急的望着她,她一阵伤心,“我的孩子……”

清儒道,“姑娘为何又被打回了冷宫,不是说,太后叫你搬宫吗,这到底怎么回事?”

邓氏说了一通,连连掉眼泪,末了,清儒道,“姑娘先别急,还有的是办法,梁王既然说了要找乳母进宫,婢女派人去盯着就是,只要乳母一进宫,就别想活着见到小王子!”

清儒眼里划过一丝血光,邓氏惊了一下,沉沉道,“这样……是不是太狠毒了?”

清儒轻哼一声,“这宫里谁没狠毒过?姑娘不也狠毒过?”

邓氏略显不自然,轻轻把脸一别,清儒笑道,“姑娘别慌,老奴在这宫里年头久了,那些见不得人的事也见得多了,与其遮遮掩掩,浪费时间,不如痛痛快快说出来,姑娘若是敢干,老奴就帮姑娘这一回!”

“你为何一定要帮我?”邓氏诧异道。

清儒递上一杯早就准备好的热茶,道,“是在帮姑娘,也是在帮自己,老奴是个直肠子,不懂得那些拐弯抹角,这安孚宫地处偏僻,不见天日,这也就罢了,每日还要守着这些呆呆傻傻的废妃,月俸又不多,这日子过得连个盼头都没有,可姑娘若是一朝得了势,那就不一样了,老奴在身边做个长御,风风光光的,总好过在这阴暗的地方守一辈子!”

邓氏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你说的,倒像是又几分道理,可我在宫里没有人脉,想接近新来的乳母,是何等的困难?”

清儒跑去将窗子关严了,神神秘秘道,“姑娘别急,翰林大人的手下之中,有老奴的一个同乡,他久在翰林之下,早就想捡个高枝儿攀了,若是能帮着姑娘成就一番大事,将来娘娘赏他的职位,他也算是没白忙了。”

邓氏指尖轻磨着,垂头一看,幽幽道,“连指甲都剪秃了,指尖没有了指甲的保护,都磨掉了皮……”

清儒适时道,“在安孚宫,无论以前身份有多尊贵,到了这种地方,都要换了粗布,剪了指甲,抹去粉黛,一门心思的干活。”她说着,紧紧盯着邓氏,“姑娘要想把这指甲蓄起来,也不难。”

邓氏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终于,唇角露出一丝邪笑。

不出三日,邓氏重新坐上镶金赤红底座的步辇,八人抬着,好不威风,清儒随行一旁,满面春风。

突然步辇一停,邓氏在里面一个趔趄,“哎呀”一声,清儒向里巴望,见邓氏无碍,转头厉声喝斥,“娘娘坐在里面,你们是怎么走路的!”

“娘娘?她是谁封的娘娘?宫里今日封过娘娘吗?”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话音未落,翘头履踏着石子路的声音传来。

“姑娘,是襄良人,你快下来请安吧。”清儒怯怯说完急急跪地行礼。

邓氏在步辇内,不语,也不出来,襄良人心里暗笑,不动声色,缓缓走到抬轿宫人面前,忽然喝令一声,“大胆{了本宫居然不叩头行礼!”

宫人写吓了一跳,“扑通”跪倒,步辇瞬间失去平衡,邓氏从步辇里滚落出来,清儒眼尖,一个箭步奔了过去,可是还是晚了一步,邓氏的嘴碰在步辇的横杠上,涔涔冒着血。

“哎呀,我只当步辇里没人呢,原来有人啊。”襄良人即便用帕子掩了口,还是挡不住笑意。

“你!”邓氏嘴角淌血,狠狠的盯着她。

襄良人走过来,缓缓俯身,道,“啧啧,你这小脸儿虽算不上漂亮,但也白净,这么一碰,真是可惜了,啊,本宫忽然想起一个故事,当年你诬陷姜夫人,却是自己滚落了下来,假摔,一定不如这样突如其来的疼吧?”

清儒急忙把邓氏扶起,可偏偏邓氏的丑闻这样被展示在众多下人面前,颜面无存,退一软,坐到横杠上,冷冷道,“娘娘若是有话不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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