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瑜有些惊讶,如何格格便知道王爷也来了?
“回格格的话。是的。王爷也在。”
意料之中的答案。
倘若阿玛没有一同前来,嫂嫂又何必让婉瑜在这外头守着,分明是担心额娘会来医院闹事。
“嗯。很好,这下人可是都到齐了。热闹。”
叶花燃勾唇,眼底笑意灼灼。
婉瑜一脸茫然。
人都到齐了,什么意思?
“邵姑娘醒了么?”
可千万得醒着,要是还昏迷着,那她这出大戏,可怎么唱呐?
“醒了。就是状况不大好。醒来到现在,还没说过一句话呢,呆呆傻傻地,瞧着……瞧着……哎……”
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孩子家家,遭遇了这样一件事情是无论如何都不能不让不同情的,婉瑜本想感叹邵姑娘现在这副模样瞧着挺可怜,可一想到邵莹莹同她阿娘母女两人所做的那些事情,以及之所以会发生昨晚那样的意外,全是因为母女二人信不过世子妃,以为世子妃会加害她们,故而连夜从医院出逃,以致发生了后头的那一系列悲剧,那句可怜,便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说到底,这人啊,都是自己作的。
能怪得了谁?
那潘荣一听说邵莹莹不大好,已是有些急了,又听瑞肃王府的丫鬟吞吞吐吐的,再按捺不住,他越过叶花燃,戴手铐的双手不方便推门,他便用身子大力地撞开了房门,闯了进去。
婉瑜早就注意到了格格跟二贝勒身后还跟着一个相貌凶煞的男子,只是因着这人是同二贝勒以及格格一同来的,她便以为是两位主子的朋友,又因为潘荣方才手始终低垂着,她也便没注意到他的手上还戴着手铐。这会儿儿瞧清楚了,当即吓了一跳,当即有些着急有担心地问道,”格格,那位先生是什么来头?就……这样,就这样让他进去,不会出什么岔子么?”
小姐可还在里头呀!
“不必担心,出不了什么岔子。便是当真出了什么岔子,自有本格格兜着。”
叶花燃弯了弯唇。
婉瑜一听,当即愣了愣。
为何,为何她听了格格的这句保证,反而更加担心了呢?
……
“她自醒来后,便是这番景况么?”
病床边上,崇昀立在一旁,看着躺在床上,跟个木偶人似地,也不开口说话,也不动弹,只睁着一双眼睛,空洞地望着天花板的邵莹莹,一时间,心绪纷杂。
崇昀自然是恨白薇跟邵莹莹母女二人擅自做主,趁夜从医院私逃,可怜他那个未曾成型的孩儿因此早夭。可因为发生在邵莹莹身上不幸的事情,以致他连责备都没办法。
世子妃点了点头,“是。医生说是因为……精神也受了刺激的缘故。阿玛若是想要知道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何事,恐怕得等稍迟一些。想来,得等邵姑娘情绪稳定上一些才行。这样,阿玛不如先行回府休息?倘使邵夫人醒了,或者是邵姑娘的景况好上一些,我便派人去通知阿玛,阿玛您意下如何?”
此前,崇昀已去探望过白薇。
崇昀固然心痛那个未成形的孩儿,可更令他更为在意的是,医生亲口告诉他,白薇从此以后再不能身孕。
一个再不能身孕的女人,对于男人而言,便是再貌美,终究算不得是完整的。
哪怕崇昀已经有了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可有哪个男人会嫌自己的子嗣太过兴旺呢?
崇昀来探望邵莹莹,除却想要知道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何事,更为重要的是,他必须走一个过场,总不能干女儿出了事,身为干爹的他却连医院都没有到场,如此极为容易遭人诟病。
如今,既是已经做到了情面上的礼数,崇昀自是不会再坚持继续等在医院,他点了点头,正欲往外头走,隐隐听见门口有谈话声,接着,门口的门忽地被大力地推开。
崇昀只觉眼前人影一闪,他被一股蛮力给推了开,险些撞到了身后的世子妃。
“小铃儿,小铃儿!你怎么样?小铃儿,昨儿我不是故意……谁让你,谁让你说那些话,还有拿着那把刀子,想要对付我!我一时生气,这才……话,好不好?”
潘荣一闯进病房,直奔病床的方向。他也没有去看床边站着的是谁,一阵风似地跑了过去。
他坐在床头,紧张地握着邵莹莹的手。
从方才起,一直跟个木偶娃娃,没有半分活气的邵莹莹骤然见到闯进来的潘荣,她的瞳孔剧烈收缩。
她的眼睛赤红,她想也不想地抄起边上的水杯,朝潘荣大力地投掷了过去,嗓音沙哑地嘶吼着,“qín_shòu!潘荣,你这个王八蛋!你给我滚出去!你给我滚出去,滚出去啊——”
邵莹莹像是受了极大的刺激。
她将手边所有能够投掷的东西,全部都疯狂地朝潘荣扔去,披头撒发,面露狰狞地嘶吼着。
最后,还是医生护士听见了动静,赶过来,给邵莹莹打了镇定剂,邵莹莹的身子才彻底瘫软下去,昏迷了过去。
邵莹莹方才那副癫狂的样子,别说是世子妃,便是崇昀都骇了一跳。
“东珠,此人是你带来的?!你到底想做什么?!你是当真要将莹儿逼死才甘心么?你知不知道,你将这人带到医院,到医院闹这么一出,事情要是传了出去,外头的人会如何看待我们瑞肃王府?那些记者跟民众又会如何对咱们王府口诛笔伐?他们会认为我们王府没有容人之量,会认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