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陆看这情景也跪了下去,表明态度:“先生,小六子觉得王大哥说的对。先生只有当了霁云山的大当家,才能毫无顾虑的施展抱负。虽然挣钱的法子是先生想出来的,可实施的毕竟是孙盛,各地商行都只知孙盛不知先生,若孙盛抢先动手,先生怕是没有胜算。”
石奎跟着也跪了下去,说道:“先生,我石奎没读过书,也不会说话,但是石奎看的出来,先生是想为穷苦人家谋福祉的好人,那个孙盛事事都想和先生唱反调,若不除此人,先生做什么都不能尽全力。”
范锡对孙盛,也是越来越不满,眼见三人都这么说,也不由得认真思考起来。
范锡不说话,邢陆三人跪在地上也不起来。
过了很久,范锡才开口:“我知道你们的意思,你们说的也是事实,可若我与孙盛反目,那便是忘恩负义之人,背着这个名头,我也没办法在霁云山立足了。”
王武一听范锡这话,知道自己刚才所说打动了范锡,便急着说道:〔槐氐P模等我暗中取了孙盛狗头,霁云山无主,邢兄弟和石兄弟再力奉大哥为主,想来不会有人反对。”
石奎,邢陆二人也附和:“愿为先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三人纷纷表态,范锡还是觉得不妥,当年设计杀贾春、乔童,便是最后借曹家的手杀潘龙,范锡都毫无顾虑,毕竟贾春和他有仇,而不杀乔童潘龙,孙盛便不能一帆风顺,孙盛若有个三长两短,他自己便什么也谋划不来了。
“再给我两天时间,我好好想想。”范锡到底不是冷血无情之人。
“范大哥,此事宜早不宜迟,你要早下决断。”王武又劝了一句。
范锡不语。
邢陆拉了一把王武,打圆场道:“王大哥,先生是重情重义之人,正是因为先生重情义,我们才会死心塌地跟着先生。王大哥和先生是发小,更应该知道。别逼先生了,让先生好好想想。”
邢陆说完,冲王武使了个眼色。
王武便接着邢陆的话说道:“对不住范大哥,是我唐突了。以后有什么事,你只管说,我王武能做到的,必不会推辞。”
第二日,邢陆在工地安排完一天的活计,将王武拉到一旁没人的地方,说道:“王大哥,昨晚说的事,先生怕是难下决断。不如咱们兄弟两个人替先生分忧。”
“邢兄弟此话何意?”
邢陆往王武身边凑了凑,低声说道:“寨中路线我熟,对孙盛的生活习性也了若指掌,今日三更,我在寨子后面等王大哥,我们俩个去杀了孙盛。如此一来,既除掉了孙盛,又不用先生为此事背上负担。”
“邢兄弟是真替范大哥着想,事后范大哥若怪罪,由我一力承担。”王武拍了拍胸脯说道。
“对了,此事不用让石奎知道,他这个人太老实,有点事都表现在脸上。而且他身材特殊,若是被人看到,一下子就能让人认出来。”
“好,此事就听邢兄弟安排。”
是夜,王武换了邢陆给他找来的夜行衣潜回山上。等到丑时刚过,人最困乏之时,王武和邢陆接上头,从后门进了寨子,一路行至孙盛的房间。
孙盛这些年也越来越胆小,晚上睡觉一定要反锁门窗。小六子用刀慢慢挑门闩,轻轻推开房门,王武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小六子则就在门口放哨。
屋里太过昏暗,王武不慎碰到桌角,桌上的茶壶叮当响了一声。孙盛自从蜀地遇险以后从来不敢睡的太熟,只这一下便惊醒的孙盛。
“谁?”孙盛本能的问了一句,反应过来后大喊大叫起来:“来人,有刺客!有刺客!”
王武见状,暗道不好,连忙冲到他身边,举刀冲他劈头砍下。
孙盛从枕头下摸出一把防身短剑,就地一滚躲了过去,爬起来就往门口跑去,边跑边喊:“有刺客,来人!”
连续喊了几声,寨中其他房间纷纷亮起了灯,有些人已经拿着武器冲了出来。
王武心中着急,若是今天杀不了孙盛,孙盛日后肯定会更加警惕,防范更甚,那就不好再下手了。
王武三步并作两步追了上去,伸手拉住孙盛衣角往回一拽,只听撕拉一声,孙盛衣服被撕下一大块来,稍稍阻了下孙盛的身形。
邢陆见有人过来,也进了房间,将房门重新拴上。
要说这孙盛手底下也是有几分本事的,可这几年日子过的越来越好,人也就更惜命起来,所以刚才只想逃跑,不愿与王武多做纠缠。
此时孙盛见出不去了,只得举剑转身迎上王武。室内空间狭小,两人过了几招,都觉得施展不开。邢陆瞅着空扑过去抱住孙盛双腿,王武则趁机一刀砍下了孙盛的脑袋。
邢陆推开后窗,招呼王武:“走!”
两人从后窗跳了出去,邢陆领着王武从小路往外走,边走边说:“王大哥,出了寨子我就不能跟你一起走了,寨中动静这么大,范先生定会起来查问,我若不在,会引人怀疑。外边我留了个人,你跟着他先回工地。”
“好,多谢邢兄弟。”
王武离开后,孙盛脱了外面一件衣裳,趁乱混进追王武的人群中。
“快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