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个字吧,张德黑!”李锐这话一出,院里所有人忍不住偷笑。
许昌令府内,管家刚刚把征北将军府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报告曹植,并且派人处理留下的尸体。
杨修似乎没睡醒,听到外面两人的密语,大概也知道一些情况,不用猜,这伙人肯定是三公子曹丕的手下,是冲着许昌令府而来。
“看来有人要对我下手了!”曹植穿上长袍,系好腰带,他准备亲自去查检刺客的尸体,以辩别幕后主使的真正身份。
“不用多此一举啦,除了你三哥,还有谁会狗急跳墙,疯狗乱咬人!”杨修伸了个懒腰,似乎对昨晚的睡眠不是很满意。
在此之前,曹丕对曹植一直是避而远之,禁卫军和许昌令府严守自己的职责范围,一旦发生冲突,双方总是各退一步。在朝廷或丞相府,无论是议事还是分配任务,曹丕也从来不和曹植产生冲突。
这次曹丕竟然不惜派出刺客,谋害曹操都看重的降将袁尚,确实有点出乎曹植的预料。
“你那个三哥,经过这些年的忍辱负重,不知培养多少势力,你可不要小看了他,现在臣服于他的除荀氏、司马氏,还有袁绍那些叛将,就连张绣刚刚叛变过来的一些文武,都受到他的笼络!”杨修坐起身,开始穿衣服,时辰不早,为了避嫌,应该快些赶回丞相府,估计这个时候,曹操也应该睡醒。
“既然三弟出手了,我们也不能任其宰割,德祖,那件事,也该可以透露出去了吧!”曹植嘴角一扬,露出得意的神色。
“嗯,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以为我们好欺护,我马上去见丞相!”杨修穿上靯子,整整仪容,匆匆走出卧房。
杨修虽为丞相府主薄,但实际上和管家无异,不仅府内诸事都需要他来安排,丞相批的折子,经由他手传递,有些军国大事,曹操都会听取他的意见,故而就连荀彧、郭嘉这些军政大臣,也不得不高看他一眼,再说在朝廷之内,他还有个官至太常的父亲,也算是宫中有人。
“祖德呢?祖德在哪?”曹操刚刚睡醒,将床头的一把宝剑重重地踢翻到地,头扶着脑袋,还有些炫晕的感觉。
“丞相,臣在啊,一直在外面候着呢?”杨修从屋外奔来,进屋之前,先把脖子以上的汗擦干净。
“今天都有哪些日程,我好像头疼病又要犯,记得叫太医提前煎好药!”曹操并没有看杨修,而是提起裤子准备下床,他这头疼的毛病,说起来,根源还在于袁绍,建安五年,恰逢董承叛乱,加之又要应付官渡之战,内外不稳之时,事情繁重,搞得曹操头晕目炫,最终落下病根。
“好的,不过丞相,我这里可有件喜事,你听了肯定不会头疼!”杨修凑近曹操,趁机引出一段故事。
“什么喜事?”曹操觉得这人神神秘秘的,肯定有什么事。
“听说三公子的夫人怀胎已五月,您马上就要抱孙子了!”
“曹丕?孙子?”曹操拍拍脑门,这不是会是在梦中吧,曹丕什么时候结婚了,还孙子?
“混帐东西!“曹操嘴里骂着,心里却有些高兴,儿子嘛,迟早是要结婚生子的,只是这么大的事,曹丕竟然瞒着他和卞夫人,成何体统。
杨修见曹操气极败坏的样子,忍不住躲在背后偷笑两声,见曹操要出门,忙帮他整理衣冠。
丞相府的书房内,整个书房剑拔弩张,左边是曹操背手踱步,右边是曹操的正室卞夫人正襟危坐,俨然一副审判的样子。
“什么情况!”曹丕刚才还在宫内巡视,现在被许褚直接拖到丞猓见杨修抚手而立,想打探一下虚实。
“三公子,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不知道丞相近日是从哪里听的风言风雨,说你暗下婚姻,还弄出来个私生子,正生着气呢!”杨修那柔得像女人的声音字字刺耳,句句扎心,弄得曹丕呆立半刻,都不敢推门进去。
“请吧,三公子!”许褚纵着眉头,一个劲的催促,不管你是哪位公子,他只服从丞相的命令。
没办法,曹丕此时就是钉板上的肉,只能任人宰割,他低着个头,垂着腰,摆出一副认错的姿态。
“你个畜生!”怎么说曹操也是位极人臣的一国之相,再不济也是一代诗人,没想到此时也会暴粗口,当然,书房里面的三个人,是一家人,关起门来,任打任骂。
“父亲叫孩儿前来,有何要事,还劳烦母亲大人亲自屈身!”曹丕只能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他庆幸卞夫人在,只要她在,曹操脾气再大,也冲不出这间屋子。
“那姑娘什么来头,哪里的,你给我说清楚!”曹操也懒得和他废话,直切主题。
“这事,你们都知道了啊?”
“你想瞒到什么时候,等娃儿瓜瓜落地才来告诉我么?”曹操没好气的看着曹丕,又气又恨。
卞夫人倒显得有些从容,反正事情发生了,孙子也快成熟,怎么说算件喜事,她不紧不慢地说:“你还是和你父亲说清楚,女方到底什么来头,是否能门当户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