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夫刚从街心过,七八个矫健的身影便从屋檐上落下来,脚步轻到听觉无法辩别,他们全部身穿黑色服装,蒙上面,沿着院墙的阴影前行,目标直指征北将军府。
“兄弟,这要守到什么时候,天天不分昼夜,我会卒死的!”那个略胖的门卫靠着院门坐下来,正撕着酒坛上的封条。
“你要是累了,先去院子的桌上躺着,我们轮流值班!”另一个不停张望四周,显得比较恪敬职守,必竟这是杨主薄亲自安排的任务,完不成,这个月的例钱估计要被扣光,家里人还等着例钱买米下锅。
“我倒没什么,喝下这半壶酒,又是一条好汉,哥,你瞧,那边不还有个傻子在那蹲着呢!”胖子不忘打趣一下这家主人的仆从。
“不要乱讲,那可是高人,白天我看他一个人拦住四五个大汉,力气可不一般!”
“我也看见了,改日向他讨教讨教,看看是花架子,还是真本事!”
胖子终于撕开封条,把盖一掀,浓浓地酒香扑鼻而来。
“袁尚住哪个房间?”一个声音问道。
“哎呀,兄弟,这你还问我!”胖子只顾低头闻酒香,闻得差不多,正准备昂头先来一口,突然觉着刚才那声音有点不大对劲。
当他扭过头看的时候,才发现另一个兄弟已经倒在血泊中,而他的脖子下面多了一把短刀,这把刀在月光下闪闪发光,刀柄露出七颗宝石,只需轻轻一划,他那口还没来得及咽下的去的酒连同脖子估计要被分成两截。
“在,在那,在…”胖子全身发抖,他用手指着依躺在墙角的仆从。
不过下一秒,他便不再抖了。
带头大哥轻轻放下胖子的上半身,带着人围向仆从。
“你们几个去后面!”带头大哥似乎并没有把这个普通装扮的仆从当回事,他们目标相当明确,那就是除掉袁尚。
其实仆从在他们进门时就已经发觉,他只是想借机让这伙人除掉曹植的两个探子而已,见带头大哥要去掀李锐房间的帘子,二话不说,单手托地,抬起一脚飞踹向那人跨下,带头大哥似乎反应并不慢,松开帘门,往后暂退一步。
仆从这才站起身来,慢慢的抽出腰间的剑。
带头大哥不想弄出太大的响动,也不愿拖太久,只见他往怀里一抓,一掷,夜幕下立马多出五段白色的光,如闪电般飞向仆从全身各处,仆从一踏砖墙,飞身躲过,举剑反向他袭去。
见急攻不成,带头大哥也只好耐下性子应战,两人刀剑相交,响声大作,直接将隔墙熟睡的李锐惊醒。
两个高手交战,另外两个蒙面客插不上手,他们觉得干杵着也不好,于是绕过仆从,去掀李锐的门帘。
“小贼,匆伤我主!”牵招从偏院提着一把斧头杀上来。
两人见又来一人挡道,抄起家伙左右夹攻。
此时院内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我影穿梭,刀光剑影。
仆从与带头大哥连战十数合,两人难分胜负,倒不是因为仆从技不如人,而是他手中的铁剑正在一截截变短,也不知带头大哥手上拿的是什么宝物,只要一碰,仆从手中的剑就像豆腐一般被切成两块。
危机之时,李锐突然想到蔡文姬,她可是一个人睡在偏院,现在仆从和牵招都在忙,那岂不是没人保护文姬,李锐顾不上自身安全,抄起榻边一根木棍掀开帘门直冲向偏院。
“就是他,杀了他!”带头大哥一声喊,放下仆从直扑李锐。
仆从哪敢怠慢,丢下半截剑柄,举起整张桌子就朝带头大哥掷过去。
幸好他躲闪得快,要不然要被砸成六亲难认。
带头大哥一急,直接将手中的短刀向李锐掷去,想一击致命。
李锐也不知是哪根神经搭错车,竟被地面突起的石头绊倒,一个跄踉正好躲过那刀。
他根本不知道那刀的存在,只当后面的人还在追,爬起来接着跑。
跑出没四五步,不想一张黑脸从正面撞来,把他吓得魂飞魄散,这日再世,只不过比包拯要肥些,应该说是黑旋风李逵他爹。
“谁还敢上来!来啊,老张不把你们剁成肉泥”那黑贼手头一把菜刀,右手一把杀猪尖刀,瞪圆眼睛,冲着前面大喊,却没注意把李锐撞成狗吃屎。
蔡文姬从黑鬼后面跑上来,一把托起李锐。
“这,这谁啊!”李锐顾不上满身的伤,放声喊道。
“这不是我们家新来的厨子么,哦对了,你没见过他,他今天一直在后面忙!”蔡文姬费老大劲才把李锐扶起身。
说话间那黑鬼已经杀到前院,与仆从夹击带头大哥,那伙人见这屋子里个个武功了得,只好虚掩一刀,留下后院几具尸体都顾不上收,各自逃命。
“跑了,哈哈哈哈!”厨子挽起袖子正准备大干一场,没想到对方这么不经打。
李锐柱着文姬往前院走,发现院墙上插着把短刀,刀锋全部没于石墙内,甚是奇怪,费好大劲才拨出来,只见白光一闪,刀身环绕七股颜色,炫丽多彩,原来是刀柄处镶有七颗宝石,只惜有刀没鞘。
“主人,这可是把好东西,如此锋利,拿来杀猪最好!”厨子办完事,正欲回后院继续睡觉,见李锐手中的刀甚是奇特,便凑过来看。
“你叫什么名字?”这厨子身手不凡,李锐觉着他不是一般人。
“俺姓张名德,你就叫我张德吧!”厨子有点不好意思地挠着后脑袋,刚才差点没把主人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