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说太后慌了,就连君珏祁自己,也有些不淡定了。
徐太医于他们母子而言重要性有多重要,他心知肚明。
此刻,徐太医却是被君廷给制服了。
这说明什么,说明他跟母后指使徐太医做的那些事,君廷已经知道了。
他起身,朝君廷看去。
太后已经震惊得无话可说。
她挺着徐太医的讲述,心乱如麻。
徐太医一字一句,将这些年,他们是如何给皇上下药,下的什么药,成分为何,统统都说了。
她只觉得汗涔涔的,下意识朝君珏祁看去。
母子相视,心知肚明。
他们大势将去!
徐太医将这些年太后与祁王指使他做的事一股脑都说了,便保持沉默,不再说话。
君廷做得端正,朝下方看了一眼。
迎上南国冰冷的眸子,君廷眸底染了笑意。
“母后,祁王,罪证面前,你们还有什么要为自己辩解的吗?”
君廷的声音,冷冷的,听起来像是宽恕的话,可到底却是薄情至此。
太后当然要辩解,她绝对不允许她的儿子,死在她的面前!
“皇上,徐太医的片面之词,你也信?”
冷眼扫过颤颤巍巍的徐太医,太后分外不满徐太医临阵倒戈。
“他这分明,是在挑拨我们母子,你们兄弟之间的感情!”
到了这个时候,太后还拒不承认,君廷也懒得继续耗下去。
他又恢复了那慵懒的坐姿,“太后近来身体可还好?”
他不问还好,他一问,太后就觉得她的身体,越发的不行了。
还未开口,她便止不住的咳嗽出声。
这几个月以来,她的身体状况,是越发的不好了。
也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她近来但凡咳嗽,必咳出血来。
“母后,这几月以来的膳食,可吃得舒畅?”君廷再度出声,字句诛心。
太后这下什么都懂了,她满脸震惊的看着君廷,“皇上什么意思?”
君廷笑了,“太后还不懂吗?”
“过去二十一年,母后让徐太医在朕膳食里下的药,这几个月,朕可是原封不动的还给太后跟祁王了。”
‘噗’,太后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莫说她,就连祁王,也跟着吐了一口血。
母子二人不约而同的看向君廷。
“皇上,我可是你的母后,祁王是你的亲弟弟,你怎么如此狠毒,要置我们于死地?”
到了这个时候,太后倒是反咬一口。
南国的酒都喝完了,兴致缺缺。
她听了太后的话,缓缓起身,“太后,您这话,我可不爱听。”
“明明心狠手辣,狼子野心的,是您跟祁王。”
“怎么着,皇上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您就指责皇上狠毒?”
伸了个懒腰,南国觉得一切,都将画上完美的句号了。
“莫非,太后是觉得,就该你们母子合着伙算计君廷,不该他反击?”
君珏祁看着南国,似乎是一瞬间,他什么都明白了。
“生南国,是你,对不对?”
回眸看着君珏祁,南国也大方承认,“没错,是我。”
“是我发现太后要置君廷于死地,是我让君廷撤换了他与太后的膳食。”
“这几个月以来,你们母子吃的膳食,正巧是你们给君廷吃的那份。”
这个时候,也没人去计较南国对君廷的称呼。
他们还沉浸在这过山车一般的神反转里。
这一刻,太后跟君珏祁终于认识到他们大势已去。
一切尘埃落定。
君廷起身,当着满朝文武大臣的面,威严的道:“传朕口谕,将李尚书一派的人收监天牢,听候发落。”
“太后囚禁于慈宁宫,终其一生,不得踏出慈宁宫半步。”
“祁王预谋谋反,毒害于朕,赐毒酒,即刻执行。”
一言既出,太后大惊失色。
她宁愿是她死,也不要君珏祁去死。
她知道了,君廷是故意的。
他知道怎么做,才是对她和祁儿最大的惩罚。
很快从大殿外涌进来无数御林军,将李尚书等人带出大殿。
李公公端了毒酒来到君珏祁面前,“祁王,请吧。”
“王爷。”韩烟儿抱着君珏祁,她怎么也不明白,怎么突然局势就发生反转了。
君珏祁那会屈服,他出手,一掌朝李公公劈去。
李公公负伤倒地,君珏祁趁这机会,挟持了南国。
锋利无比淬了毒的匕首架在南国脖子上。
“君廷,你要想她活着,就乖乖听我的,退位让贤。”
“不然,我这刀不长眼,一刀下去,她立马去见阎王爷!”
“不自量力。”冷冰冰出声,南国对准君珏祁的手就是一掌。
君珏祁吃痛,手一松,手里的匕首随之落下。
南国快而准的接住匕首,一个转身,匕首划过君珏祁的胸膛。
顿时血流如柱,场面壮观。
“王爷……”
“祁儿……”
两道惊呼声响起,就见君珏祁低头看着血流不止的胸膛,一脸的不可置信。
他苦涩一笑,“我倒是忘了,你会武功,出神入化。”
‘咚’的一声跪在地上。
君珏祁抬头看着南国,“我问你一事。”
“烟儿的孩子,是不是你……”
手中匕首还在滴着血,南国也没看君珏祁,“不是。”
原主的仇怨,她算是解决了。
也替她保护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