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珍宝斋在此处设了个仓库,每日里人来货往十分的热闹。
胡一杰也不知道从哪弄来的关系,搭上了珍宝斋这条大船,每日里只要仓库一走货,这帮地痞们就忙活起来。
珍宝斋财大气粗,胡一杰这帮人也卖力气,一天下来便能挣上十贯钱。
这店小二天天见他们在酒馆里分钱,那叫一个眼红,明里暗里暗示多少次想入他们这流氓团体,全都被胡一杰拒绝了。
今日里胡一杰在外面吃了瘪,正是他表现的时候,嘴上骂的那叫一个欢。
谁知胡一杰反倒不领情,大手一挥,不耐烦道:“滚滚滚,赶紧去上酒上菜,哪里那么多的屁话,老子技不如人,需要你在这满口喷粪?”
店小二不知道怎么就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陪着笑赶紧退了下来。
这边一走,那边三英中的老二马双马老二连忙安抚起自家大哥:“我说老大,你别也生气,咱们今日里落了面子,明日里再叫人去,还怕找不回场子不成?”
自家兄弟来劝,胡老大的脸色勉强好转些,坐了下来,皱眉道:“也不知道这珍宝坊这背后的老板是什么人,胆敢把仓库建在这珍宝斋的仓库对面,这不是明摆着要对着干么?”
这帮人一进来,楚标就注意到了,这边一边和廖忠庭喝酒一边听着这帮人说话。
一听到珍宝斋三个字,马上侧耳来听。
只听那被叫做刘爷的刘老三也跟着道:“是啊,你还别说,这什么鸟珍宝坊的后台硬,看仓库的那帮人也是硬茬子,咱们这么多兄弟愣是让人家对面一个人干倒了,这他娘的传出去可坏了咱们忠义无双帮的名头。”
一听这帮名,楚标先是一愣,随后差点噗嗤笑出声来,好在廖忠庭借酒浇愁喝的有些迷迷糊糊,那边说话嗓门也大,谁也没有注意到自己。
只听得那马老二道:“老大,老三,我看那人的面相有些眼熟,好像也是长安城里咱们道上的人物。”
“废话,人家都报上名号了,显然是道上混的人物,分明是和咱们来抢食的。”胡老大十分的生气,说完看着自家老二道:“老二,当初咱们起帮名的时候,我就说叫义薄云天帮叫出去更响亮,你非得说什么忠义无双帮好听,结果怎么样,这义薄云天帮那么好的名字让人家起了。”
刘老三也跟着道:“是啊,哎,这关二爷可不就是义薄云天么,咱们叫忠义无双便是弱人家一头。”
马老二一瞪眼,看着老三道:“怎么就弱人家一头了?这关二爷不也是忠义无双么?”
他不敢和老大顶嘴,这老三是个弟弟,还能让他反了天?
刘老三有些急了,道:“二哥,我平日里叫你去听书长见识,你还不去,一到这正经上你看就不行了吧。你没听前几日才开张的那个叫云德社里的说书先生说的书么?这不光关二爷是忠义无双,那《岳飞传》里的岳飞岳爷爷也是忠义无双。一说这义薄云天,那边是只有关二爷。”
“胡说八道,这关二爷乃是历史上就有的,那岳飞传我怎么没去听,岳爷爷说的好是好,可那说书的先生不也说了,本书纯属虚构,若有雷同,纯属巧合。”
马老二一双眼睛瞪得滴溜圆,看着刘老三道:“你只听了个岳飞传,哥哥我可是还还听了《隋唐演义》呢。”
刘老三一愣,看着自家二哥疑道:“什么时候出的这本,我怎么没听过?你这不是在云德社听的吧,肯定是胡编乱造的。”
“呸。”马老二啐了一口道:“怎么不是在云德社听的?这隋唐演义是在下半夜,你早就不知道趴哪个娘们肚子上睡的香呢,如何能听得到?”
刘老三当即又急了,道:“他娘的这云德社还玩这一出,今个我非得把他的店砸了不可。”
“你敢!”胡老大一听这话,当即站了起来,虎着一张脸看着刘老三道:“你知道这云德社背后是谁么,还敢去砸他的店,你还没进人店呢,就得被骁骑卫抓走信不信?”
“骁骑,骁骑卫?”刘老三一脸的不可思议,脸色惨白,随即咽了咽口水才道:“那云德社是太子爷开的?”
胡老大冷哼一声,坐了下来,道:“废话,你赶紧坐下,我告诉你,这事可不准出去张扬听到没。”
刘老三连连点头,只听得胡老大炫耀似的道:“我一个远方表妹便是在东宫里当差,岳飞传也好,隋唐演义也罢,还有那三国演义,你们猜都是谁编的?”
打云德社一建立,不出三天便成了长安城百姓们最喜欢去的场所,两个大钱进了楼里听一天。
炎朝说书行业原本并不发达,长安城里压根就没有怎么正经说靠着说书讨生活的,这个时候评书这种形势连雏形都没有呢。
所谓的说书多是一些走街串巷的小贩为了聚拢人气,把摊子往那边一摆,说些鬼狐传说,讲些j人命,聊一些听来的家长里短。
说的都很短,也不成系统,人来了就开始卖货,也不把这当成一个谋生的手艺。
可云德社一建立,梁俊把前世里成熟的模式照搬来,长安百姓们哪里见过这种接地气的娱乐方式?
两个大钱进去就能听一天,开业前三天茶水免费,点心半价。
只要进来还一人送一张足球彩票,彩票大家都熟悉啊,珍宝斋前些日子里出的新鲜玩意。
头等奖五百万贯,长安的百姓们都买疯了。
这足球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