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标站了起来走上前,将廖忠庭扶起来,道:“你跪着也没用,我家公子都不在家,没人知道,走,我请你喝酒去,这么冷的天,你又跪了那么久,便是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
廖忠庭犹豫不决,无奈楚标极其热情,将他搀扶起来。
“走了走了,大不了喝了酒你再来跪着。”楚标一听他是皇城守卫,有心和他结识,方便更快的掌握长安城内外的动向,连拖带拉,将廖忠庭拖走。
过了三道街是一个闹市,这集市不大,靠近南城兵马司,只要是从南门进长安的外地官员、商贩或者其他人等,都要来这里备个案,领个牌,临走时还得交回来,不然被城防守卫查到一律按细作处理。
因此这闹市中专有一群本地的闲汉聚集,一般初来长安的商贩或者寻亲访友的路不熟,三瓜俩枣的钱找个向导也划算。
楚标拖着廖忠庭进了酒馆,廖忠庭局促的坐了下来,道:“兄弟,我没钱请你。”说完羞的满脸通红。
楚标从怀中掏出一个钱袋,道:“今日我做东,哪有你请客的道理。”
他在长安乃是刀口上讨生活的人,年纪不大却早看淡了生死,加之早年的游侠生活,更是让他比一般人看的开。
如今也算是大难不死,那神秘年轻人虽然不知道是何方神圣,但见他绝非等闲之辈,又像是与自家大统领亲近。
既然他让自己好生在长安城里待着,那自己便既来之则安之,若是真如那年轻人所若,有朝一日自家大统领回到长安,君临天下,自己也算是从龙之陈,封侯拜将不在话下。
有了这等心思,楚标对廖忠庭更加的热情,俩人这么一喝酒,什么烦恼的事都抛到了脑后。
廖忠庭刚开始还放不开,三五碗酒下了肚子,脸上也泛着红光,他一个没有背景的小兵,往日里除了自家兄弟张云起外,谁拿正眼看他。
如今被公主临幸,嘴上虽然不说什么,旁人还来劝他如何保住小命,可是他心里却是美的很。
我廖忠庭贱命一条,有这般福分,就是死了也值得。
这几碗酒下了肚,平日里不好说的话都绷不住了,一改常态,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眼睛越发的明亮,手舞足蹈说不尽的神采飞扬。
楚标见他这副模样,更是吃惊。
这长安城内果然是龙潭虎穴啊,随便抓一个人都有两幅面孔。
廖忠庭这会分明就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哪里有刚刚憨厚木讷的样子?
“看来我算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这人虽然现在只是小小的守门士卒,可假以时日绝非等闲之辈。”楚标心里也不知道怎么冒出这样一个年头,招呼的廖忠庭更加的殷勤。
好在这酒馆中人多嘴杂,而且多是周围闲汉,聊天打屁吹牛皮都是行家里手,这个说他天策府中表哥说天策府中最得宠的丫鬟勾引七皇子被秦王妃活活打死了,那个说陈帆陈神仙回来了,准备排今年将相榜和美人榜了。
天下大事似乎都在这间酒馆中决策一般,廖忠庭这种被公主亲一口的事根本不值得别人关注。
“兄弟,你看得起我,请我喝酒,我廖忠庭愿意和你做朋友。”廖忠庭嘴有点哆嗦,上前一把拉着楚标的手。
这些年来,除了张云起外,楚标还真是第一个这样对他的人。
楚标虽然有意想要结识他,可拉他出来喝酒,实际上自己趁机发泄的想法更多一些。
因此与廖忠庭相处,十分里倒是有九分没有什么目的性。
楚标几碗酒下肚,也跟着他说起来,两个人此时交流都没什么心机,说话也越来越投机,颇有相逢甚晚的感觉。
这边俩人正说着,那边酒馆门口乌泱泱进来一帮人。
看穿着打扮像是一群无赖地痞,进了门来径自坐到空桌上,还没坐下拍着桌子就吆喝掌柜的上酒上肉。
跑堂的伙计和这帮人熟悉,见他们进来喜笑颜开,迎上来拿起肩上的抹布擦了擦干净的桌子道:“胡爷、马爷、刘爷,您三位今个可是来的挺早的。
打头的一个汉子原本脸色就不好,一听这话当时气就上来了,嚷嚷道:“别他娘的提了,今日里哥几个差点没栽外面。”
店小二一愣,说话的这位叫胡,叫胡一杰,与另外这两位,一个叫马双一个叫刘有乃是周围有名的不良百姓团伙负责人。
三人效仿桃园三结义,磕了头拜了把兄弟,带领着周围这几条街的大小流氓地痞们成立了一个帮派。
在这几条街上不敢说是横着走,却也是寻常人等也不敢惹的。
能让他栽跟头的,显然也是同道高人,毕竟若是惹上长安城内那些勋贵们,只怕他们连回来喝酒的机会都没有。
可没听说这街上还有比胡一杰更霸道的主啊。
“怎么了胡爷,这是哪个不长眼的惹到您了?”店小二跟着义愤填膺的嚷嚷起来。
这家酒馆是胡一杰这帮地痞无赖们的聚集场所,平日里帮派中有什么大事或者重要的活动,都在这酒馆里商议。
时间一长,这店小二与他们也是十分的熟络。
这胡一杰并非像其他地痞流氓一样欺负百姓,也不收周围这些商铺的保护费,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这帮人来酒馆吃饭从来不欠账,向来是吃完就结账,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