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结,干坐着流泪。
“适可而止吧!”陈奕筠走过来,拉起她的手臂,将她拽到餐桌前,然后将筷子塞进她的手里。
晚餐很丰富,还有她最喜欢吃的鸡翅膀。
肚子真饿了,浑身抖个不停,她哆哆嗦嗦地放下筷子,拿起汤匙舀粥喝。
很冷,很饿,她迫切需要热汤热饭慰藉干瘪的胃。她不能倒下去,她想尽快复元。
生病也需要代价,她付不起这个代价。换言之,她连任性生病的资格都没有。
甜香的清粥,芝麻花卷,红烧鸡翅膀,清炒木耳菜……她吃得近乎贪婪。
陈奕筠吃得很慢,不时停下来打量她的吃相,似乎探究某个不解的问题。
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只听到碗筷匙箸的声响。
吃饱饭,穆嫣放下筷子,拿起面巾擦了擦嘴角。
“去洗个澡吧!”陈奕筠说道。
她也觉得浑身粘腻,很不舒服的感觉。但……他在这里,她怎么好意思跑去洗澡。
“在我面前还有什么不好意思!”好像看穿了她的心事,陈奕筠勾唇笑道:“该看的不该看的我都看过了,该碰的不该碰的我也碰过了!放心,我对病恹恹的女人没有什么性趣!”
也许,他是觉得她脏兮兮地影响心情吧!穆嫣这么想着,却找不出一个理直气壮可以拒绝他的理由。
僵坐了一会儿,她到底还是去了浴室。
等到浴室的房门关阖,陈奕筠走到窗边,打开窗子,点燃了一支烟。
窗外夜色深沉,灯火璀璨,临江是座不夜城,可他从没有像今晚这样,觉得那片明亮的灯海似乎都有了温度。
他抽烟抽得很慢,脑子里的思绪却运转的极快。
这场游戏,他将是最后的赢家。
时值今日,他早就不是当初那个被她一个微笑一句好话就迷到晕头转向的傻小子。他要掌握游戏的主导权,左右她的一切,成为她世界里的主宰,让她围绕着他,求而不得,爱而难求,让她永远小心奕奕如履薄冰。
穆嫣从浴室里走出来,神清气爽。她本没有什么大毛病,不过是低血糖加上几天缺乏睡眠和饮食,体力不支。
经过治疗休息,再吃饱了肚子,现在洗了个热水澡,觉得完全康复了。
她故意在浴室里面磨磨蹭蹭,慢慢地吹干头发,想避免出来后独自面对他的尴尬。
没想到,室内只有大床上熟睡的一对宝贝,那个男子早没了踪影。
松了口气,又微微的失落。她无力地坐到沙发里,久久地,久久地,一动不动。
第二天,婚礼仍然如火如荼地举行着,无论是声势还是规模丝毫都不逊于昨天。
依凝瞠目,问凌琅:“我们的婚礼要举行几天啊?”
凌琅答:“三天。”
“可是,”依凝提出疑问:“我看别人的婚礼都举行一天。”
凌琅答:“我们跟别人不一样!”
“……”好吧,谁让她嫁给了一只特立独行的狼,就连婚礼都跟正常人类不一样!
好在,这次婚礼并不需要去教堂,仅在晌午时分,让形象设计师帮她换了新礼服画了妆容,他亲自回家接她去酒店。
这次并没有再过多的应酬,只是让她陪他在公众面前亮了亮场,秀一秀新婚的恩爱和甜蜜,供记者拍照,供媒体报道而已。
很快就结束了任务,依凝撒娇说累了,凌琅就让她到休息室里小憩。
形象设计师拿着手机走过来,说:“有一位名叫杨阳的先生给少奶奶打过电话,说有重要的事情,等少奶奶有时间给他回个电话!”
杨阳?依凝很惊喜,这些天都没有他的消息,正在心里惦记着急,没想到他主动打来了电话。
因为手机有幅射,凌琅都不让她用手机打电话,她便提起休息室里的座机,拨了杨阳的号码。
还是那个号码,终于拨通了。
“姐姐,”电话传来杨阳清亮的嗓音,隐隐着孩子般的委屈,“有没有想我?”
“混小子,招呼不打一声就跑了,我还没找你算帐呢!”依凝听到他的声音,总算放心了。“你在哪里?”
“我在香港!”杨阳无奈地道:“为了赚钱,我签了一年的劳务合同。”
“怎么去了香港!”依凝心里蹦出一个念头,实在太巧了!因为很快,她也要去香港。
“香港赚钱多啊!”杨阳并没有发觉依凝的异样,兀自接道:“我想赚很多很多的钱,把借姐姐的钱都还上。”
“笨蛋!”依凝又生气又无奈,“你孤身一人去香港,万一生病怎么办?万一有人再欺负你……”
杨阳长了幅小受的模样,诱人犯罪,她真怕他被人欺负了。
“我会好好保护自己的!”杨阳的语气轻松了一些,说:“姐姐还是这么关心我,哪怕吃再多的苦,受再大的委屈,也值得。”
聊了几句,依凝还是不放心,她正想套问杨阳工作的地址和单位,却听到杨阳转移了话题。
“姐姐,昨晚我做了个好可怕的梦!”杨阳的语气充满了惊悸,好像受到惊吓般。“本来我想等赚够了钱再打电话找你,可是……昨晚的梦吓坏了我,我必须要告诉你!”
“说吧!别怕!”依凝最心疼他,此时听到他说害怕,就像哄孩子般,“有姐姐在呢,别怕!”
得到安慰,杨阳情绪稳定了些,用颤抖的声音说:“昨晚,我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