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没有身份的枷锁,皇室的争斗,她和景瑢却也是算是不错的知音了。
只可惜……这一切终究无法被改变的。
荀萱静静注视着景瑢,隐约觉得男子那张俊朗而又张扬的面容之下仿佛闪过了一丝痛苦与无奈。
“本王已然对出下联,如此……各位可还有疑问?”景瑢丢开手中毛笔,抬眸淡然询问向众人。
景瑢都已经这么发问了,在场谁还敢说不服?那不是故意和赵王过不去吗?
再说了,荀芷所出的上联,确实有人对了出来,其余人对不出那也是她们自己才疏学浅,总不能再怪荀芷故意刁难吧?
各闺秀们暗自不快,面上却仍是一副毕恭毕敬之态。
“曲大人,你可还有话要说?”景瑢又转头看向曲世英,语气中明显带了几分讥讽,仿佛在嘲笑曲世英,他和他精心培养出来的女儿居然连赵王府大门都没能进。
还想让景瑢给他加官进爵,那又更不可能了。
“天儿冷,曲大人若是无事,便回去吧!”说罢,景瑢一抖衣袂,转身便径直回了王府。
“王爷!”曲诗语瞧着景瑢的背影,眼中满是痴迷。
“荀芷姑娘,王爷有请,请随小的前来!”那王爷下人连忙上前,毕恭毕敬地邀请荀萱进门。
荀萱温和地笑了笑,捻着裙裾朝着王府内走去,走过高若雅身边的时候,却听见高若雅不冷不热地道了一句:“荀芷姑娘好本事,竟能赢下在场这么多闺秀,实在让本郡主佩服极了。”
“郡主过奖!”荀萱欠身对着高若雅行了个礼。
高若雅此刻看上去有多大度,心底便有多愤怒,要知道……她可是皇上钦封的清和郡主,大魏唯一的异姓王云南王的女儿,整个京师谁不是礼待有加?
今儿却被一个荀芷硬生生比了下去,赵王为了此人,居然将她给挡在王府门外,这对高若雅而言简直就是莫大的侮辱。
看着荀萱一步步走进了王府,高若雅咬了咬嘴唇,强行忍下心中的不快,转身径直离去。
……
荀萱被那王府下人带去了景瑢的书房。
荀萱刚走到门口,便被景瑢一把扯进了屋里,男子将她压在身后的墙壁上。
“你到底是谁?你不是荀芷,你是荀萱!”景瑢的呼吸重重敲打在荀萱的额头,手臂很是用力地扼住荀萱的臂膀,就连说话的声音也带了几分干涩。
那副对联,分明只有他和荀萱才会知晓,他一直觉得……那是只属于他和荀萱的记忆,那段蜀地之行……是他这辈子最珍惜的岁月,他小心翼翼地珍藏,放在心底酝酿、品尝、回味。
可如今当他再次看见这副对联,当初的种种回忆便如潮水一般疯狂涌进了他的心中。
就像是被人看穿了埋藏已久的心事一般,此刻的景瑢懊恼、愤怒而又有些不知所措。
荀萱淡淡望着景瑢,看着男人眼中的错愕与迫切,不知为何……那一刻她的心底竟生出了丝丝痛感。
自从重生以来,她已经极少心痛,更遑论为了这样一个不明不白的人,和此刻这样奇怪的对视。
她在奢求什么?指望景瑢会因为她的死而痛苦?
不会的,景瑢利欲熏心,巴不得她早日死了,这样他才能独揽大权。
“王爷这是怎么了?我是荀芷啊,王爷莫非是将我错当成了姐姐?”荀萱嘴角勾起一抹冷漠的笑,语气亦是一如既往的疏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