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楼微笑着介绍道:“大秀,这位是傅大夫。”
谢月的目光落在傅朝宣的身上,糕微动,笑意浅浅:“傅大夫。”
傅朝宣声音低沉却疏远客气:“见过谢秀。”
江小楼发觉谢月眼中似有亮光闪过,略微一顿,才道:“这一位是京中有名的大夫,我特地请他来为雪凝看病的。”
谢月的目光只是在傅朝宣面上略一停顿便移开,始终面带微笑:“久仰大名。”
京中的名医何其多,傅朝宣为人十分低调,又过于年轻,很容易被淹没在众多白发苍苍的大夫中,谢月从前其实并未听说过他。但谢家历来请的大夫都对郦雪凝的病症无能为力,江小楼如此礼遇,亲自送人出来,傅朝宣必定不简单,她脸上的笑容更加婉约。
傅朝宣并没有留意谢月,他只是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告辞了。”说完他向江小楼默默一笑,转身带着药童离去。
谢月望着他的背影,一时心事重重。等她回过头来,才发现江小楼已经走过凉亭,不由焦急起来,立刻道:“小楼慢走,我还有话要问你”。
江小楼站住,转过身,看着谢月急步而来,裙摆飘飘,淡然笑道:“大秀,有什么话要问吗?”她早已看出谢月刚才所言只是为了排解偶遇的尴尬,并非真的是在找她。
不管谢月、谢香她们对江小楼如何热情,她始终都是不冷不热、不卑不亢,从不称呼她们的闺名,一概以排行论之。这说明她的心底并没有真的接受这些谢家人,谢月心里很是清楚,然而她娇媚的笑容却丝毫不减,软语道:“其实,我是有一事向求。”
江小楼听着,眼底浮动涟漪:“大秀,有什么事需要小楼帮忙吗?”
谢月思虑良久,终究藏不住羞赧,声音微低:“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只是刚才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之前王姨娘总是说她的关节一到了阴雨天气就会酸痛,这两日病又严重了些,几乎卧床不起,我已经请了无数大夫,却都瞧不好。不知道能不能请傅大夫……”
江小楼只是望住她并未做声,直到把对方看得脸上发红,才微微一笑道:“傅大夫如此年轻,大秀会相信他吗?”
谢月见她话语松动,这才舒了口气:“能被小楼请来的大夫自然非同凡响,我也只是抱着试试的态度,若是不成那就算了,我再想法子去找其他人就是。”
江小楼真挚颔首:“他的确是一个医术高明的大夫,又是太无先生的内传弟子,区区关节痛应当不在话下。”
谢月眼睛发亮,莹然笑了:“果真如此,那就先谢过了。”
江小楼笑容深邃,眸光明亮:“无须谢我,总还要让谢大夫首肯才是。”
谢月下意识道:“只要小楼你应允,谢大夫又怎么会不答应,你们不是朋友吗?”刚才谢月在凉亭里早已远远瞧见江小楼和傅朝宣有说有笑,谢月怕自己亲自去请,傅朝宣不肯答应,但是换了江小楼却大不一样。
此刻见江小楼突然住口,神情莫名地望着自己,不由心头一颤,连忙弥补道:“我……我也是替姨娘担心。”
谢月的脸颊被霞光染透,红了一片。
江小楼旁观者清,便只是笑了笑:“好,大秀放心。”
目送谢月离去,小蝶撇撇嘴道:“这位大秀又在搞什么名堂,秀您瞧她是不是很古怪?”
江小楼悠然看了一眼天色,神色平静:“大秀似乎很喜欢傅大夫。”
小蝶满面震惊:“怎么会?”然后她仔细想想,又半信半疑道:“傅大夫年轻英俊,会招女子喜欢倒也不奇怪,听说从前还发生过抢婚呢!”
江小楼眸子里照入阳光,淡然嗯了一声。
小蝶却觉得不解:“可是大秀心高气傲,谢大夫不过是一个普通大夫,跟谢家的富贵无论如何也无法比较……”
江小楼微笑:“谢月曾经有一门极好的婚事,只可惜未婚夫还未成婚便突发疾病暴毙,她从待嫁之女变成了望门妨,处处受到排挤。与谢家门当户对的人家是绝对不会接受谢月这种身份,普通人家她又无论如何都瞧不上。傅朝宣出身医学世家,人又如此俊美,前途无量,当然值得托付终身。”
听完江小楼的解释,小蝶瞪大眼睛:“既然如此秀你为什么要答应,岂不是把傅大夫送入虎口?”
江小楼戳了戳她的头,道:“傻丫头,话不是这样说。人无完人,金无足赤,谢月虽然有一些小心思,却算不得大奸大恶,若是傅大夫自己有心,倒也是一桩好姻缘。好了,我还要去铺子一趟,你回去告诉雪凝让她好好休息,我晚上再来看她。”
小蝶闻言马上道:“那我陪秀你一起去。”
江小楼摇头:“没有必要,我身边已经有不少的护卫,你在家中陪着雪凝就好。”
谢家的马车停在了博古斋的门口,江小楼下了车。掌柜早已经站在台阶下头等候,一见到她来了,脸上立刻堆起笑容道:“秀,您请进。”
江小楼一步步上了台阶,她的面上原本罩着一层轻纱,一阵风吹来,掀开轻纱一角,引来路人纷纷驻足。如此年轻美丽的女子,竟然就是博古斋的掌柜,如何不让人惊叹!巷子的一角,静静停着一辆华丽的马车,车中人瞧见江小楼进了博古斋,其